忙碌彻夜,《清水集》终于抄录完成。时乐安把手抄本举起来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欢喜。师父最喜欢琴谱了,看到这个后师父会开心的吧。到时候师兄就只能站在一旁干吃醋吧哈哈哈。
把桌案收拾好之后,乐安站起身伸展身体,她能听到全身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毕竟整夜呆坐着,身上僵硬得很。这时天刚微微亮,时乐安才觉得有些困了。在客房内外轻手轻脚地走了一圈,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床,而杨元朗正在上面睡得正沉。时乐安不忍打扰他,从柜子里搬出一套被褥铺在地上睡了。
清晨,杨元朗从睡梦中醒来时,他下意识地往桌案那里看。那里早已空无人影,桌面上书籍摆放整齐,应该是被时乐安收拾整齐的。时乐安去了哪里?杨元朗不由得心头一空,他急忙披上衣服想去寻她,下了床,看见地上抱着被子睡觉的时乐安。
自己明明给她留了床上的位置上,她为什么还要睡在地上?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吗?杨元朗有些难过。他看着地上酣然的女孩,想喊她上床去睡,但想她彻夜未眠好不容易睡着,不想把她喊醒。但是就这样放任她在地上睡着也不好,左右为难后,上前一步,决定轻手轻脚地把时乐安抱上去。
杨元朗慢慢地走过去,靠近了些,时乐安的睡颜在他眼前格外清晰。夏季的夜很湿热,时乐安出了一层薄汗,小撮刘海黏在脸上,其余鬓发微微散开。她定是一个习惯趴着睡的人,脸埋在被子上,压出被子的印记,杨元朗想,她的脸肯定很软。
时乐安不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特别惊艳的长相,脸蛋圆圆的,带有一丝婴儿肥。五官不是很精致,拼凑在一起不会给人攻击性,十分和谐匀称,就像邻家妹妹一般。她皮肤很白,就算每日路上行走风吹日晒仍然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细腻,组合在一起给人带来天然的亲切感。
杨元朗想,这样的长相正正好。多一分俗气,少一分普通。不知不觉笑又挂上嘴角。
就在他越凑越近观察时乐安的长相时,时乐安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下意识地睁眼,这时杨元朗的脸正放大在她的面前。时乐安一惊,猛地坐起身子,二人鼻子狠狠地相撞。
杨元朗不设防,被时乐安一个头槌敲得眼冒金星。但是恍惚间,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唇上似乎掠过一丝柔软,杨元朗不只是撞得还是羞得,一道鼻血蔓延出来。
时乐安自知闯了祸,赶紧套出手帕为他擦,杨元朗仰着脖子控了许久,鼻血才止住:“我刚刚看你睡了,想把你抱到床上睡,地上太硬了。”
“对不起,我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时乐安在一旁尴尬地战术性挠头:“不过我从小就跟师父到处行走,已经习惯了在各种地方都能入睡,在室内的地上铺着被褥已经是很好了,有时候只能在荒野倚着石头睡呢。所以不用在乎我。”
杨元朗攥着满是血迹的手帕,知道这肯定不能还给时乐安了,但又不想丢掉,于是捏在手里想找个地方收好。就在他到处打望的时候,苗淼淼一蹦一跳的进来了:“乐安,我们去吃早饭……”见到二人她愣住了。
大大的被褥铺在地上,时乐安和杨元朗坐在褥子上,被子和头发散乱(早上起床还没来得及梳),杨元朗手里捏着一块沾血的帕子。
苗淼淼眼睛瞪得溜圆:“乐安!那那那那莫不是落落落……”苗淼淼一张嘴,时乐安就知道她要憋出什么话,一步窜上去把剩下的那个没说出的“红”字捂回她嘴里:“我们来得太晚了,没来得及收拾那些落灰。”
杨元朗正糊涂着,时乐安就把苗淼淼薅出门口,语速飞快:“我俩昨晚他睡床上我睡地上清清白白,那血是我不小心把他打了流的鼻血。我数三个数,你快把你脑子里那些龌龊东西扔进垃圾堆里,不然我就把你撅吧撅吧扔油锅里当油条炸了。”
“你好凶呜呜呜。”苗淼淼泫然若泣:“重色轻友没人性。”
“嗯哼。”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