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罚写信寄回给师父以后已经是两天以后了,掐算着江城文武招亲大会的期限越来越近,杨元朗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时乐安一行人收拾包裹准备离开。
相比较其他人的有条不紊,面对第一次离开家闯荡江湖的未来,苗淼淼激动得不得了。拖了个大包,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
时乐安眉毛拧成个川字,将包裹里的话本一本又一本地掏出来,又一本一本放在床上摞成小山:“苗淼淼!你这是要搬家吗?”
苗淼淼哆嗦着眼泪坐在旁边,悄悄捡回一本想要塞进去,罪恶的小爪子伸到空中被时乐安半路拦截,拍飞。呜咽一声,她抱着自己的那些话本,好像搂着无价之宝:“他们是我的孩子,宝宝不在妈妈身边妈妈好难过的。”
“那您背着三百来斤的孩子赶路?”时乐安毫不动摇地贯彻落实掏话本核心精神,坚定轻装简行的江湖理念。
苗淼淼委屈得快要哭了,见时乐安毫不心软,铁石心肠。奔出门外,抱着可怜的孩子们去找自家老爹控诉时乐安的暴行。
苗淼淼到的时候,苗老爹正拉着杨元朗喝酒。最初的强抢民男行径说开了之后,苗老爹和杨元朗一见如故,俨然已经成为忘年之交。谈天说地,贯通古今,好不热闹。
原本说的开心极了,突然话锋一转,苗老大突然谈到苗淼淼的人生大事问题。
“元朗,听叔讲,以后你们出去了看见懂事又会疼人的男人,帮淼淼看照看照。她就小孩子心性,哪懂那些,自己的大事从来不上心!你就多费费心,她的亲事就靠你啦。”苗老大拉着杨元朗的手,拍了又拍,握了又握,眉目诚恳庄重。
杨元朗咧个嘴,露出个十分标准的假笑,心道我的人生大事都没着没落呢。但是耐不住苗老大的热情,心里尴尬又不面露地一一应答,连声称是。
苗淼淼在门口正听见这些,烦得很,灵机一动大喊:“爹!杨元朗在你这吗?乐安找他有事。”
一听时乐安叫他,杨元朗马上眼睛一亮,站起来向苗老大拱了个手就告辞走了。
苗老大看着杨元朗离去的身影,再看看没心没肺的自家姑娘,眉毛不是眉毛,脸不是脸地数落她:“你瞧瞧人家元朗,跟时乐安多恩爱,你说当初你要同意了,我还至于这样巴巴地盼着你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吗?多好的鸭子,呸,多好的相公,到你嘴边飞了。”
苗淼淼的婚姻大事是苗老大的心头患,原本没什么参照物还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促成了的两个孩子恩恩爱爱他也高兴,只是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傻闺女怎么看怎么恨铁不成钢。
苗淼淼心道自己怎么非挑这时候来,倒了大霉撞枪口上了。但现下跑也跑不了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等这阵阴嗖嗖的风过去再说话吧。
“你过来干嘛?你那个垃圾堆收拾完了?别老让时乐安帮你。”没人陪着喝酒也没意思了,苗老大不咸不淡地砸吧了口茶,横眉冷对。
“爹,我跟你讲,时乐安她太过分了!”苗淼淼抓住话头,向苗老大声泪俱下地痛诉时乐安的冷酷无情。苗淼淼讲得如泣如诉,严肃认真,一一细数时乐安的罪过。
苗老大眯着眼睛,借酒劲哼着小曲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后来实在不耐烦了,一脚把苗淼淼踢出门:“我都知道了,你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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