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送江逸,不知道为什么江逸突然的回来和突然的离开,都让她有些伤感。
她最近总在蛊惑着自己,江逸的那句忘掉安浔,选择安末浔也让她有些动心。
顾家培养出来的“安末浔”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她仿佛拥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金钱,地位,成就。
而安浔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满身的伤痕和无穷无尽的恨与痛苦,她真的不想待在黑暗里了。
“安医生,来了。”
安末浔还在旋着手里的转椅,闻言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
“让他们进来吧。”
一对夫妇神色紧张的进来,脸上都有些疲惫。
“尤先生,尤太太,请坐。”
他们坐下,沈容给他们上了茶,尤太太倒是捧着茶暖了暖手,绷着的脸有所缓和,那位尤先生始终皱着眉头,仿佛心有万千结,也或许是他常有的动作,眉头都有了两道痕迹。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像尤忠这种省级官员考虑的事情有太多
安末浔按停手里的椅子顺势坐下,翻阅着桌子上的资料。
“尤琪什么时候出现自残行为的?”
尤太太的手颤了颤,目光躲闪着:“半个月前……不,一个星期前!对,一个星期……”
安末浔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将视线落在了判决书上。
尤太太忍不住颤着声音问:“她有精神病的,她脑子不清楚的,而且最近越来越厉害。”
安末浔又是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样,女人神色还算正常,只是手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
“安医生,你知道她的情况的,她的治疗档案都在您这里对吧,到时候警察来问,您一定要说清楚啊。”
“她这次犯的是命案,而且还分解了尸体,属于重大的刑事案件,我不能轻易给她下判定,而且就算她是因为精神问题杀人,她也会收到惩处,毕竟尤琪这个月已经过了十八岁。”
“没……没有。”尤太太反驳着:“她还没有。”
“没有吗?”
安末浔看着电脑上尤琪的资料:“我这上面可写着她的出生年份。”
尤太太叹息道:“那是填错了,我们把她的身份证带来了,你看。”
她递了一张身份证过来,果然上面尤琪的年龄还没到十八岁。
“安医生,尤琪她从小就怪怪的,我们为了这个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他爸爸工作特殊,我们也实在不想多生事端,受害人那边我们一定会尽量弥补,还请你救救她,最起码保她一条命,求你了……”
女人捂住脸,咽下呜咽声,尤先生在一旁也是烦躁忧闷的叹着气。
安末浔向来不会安慰人,和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感同身受,她看着电脑上尤琪的资料和她的治疗情况,想再看向桌子上的身份证时,尤太太已经拿了回去了。
沈容进来看着这场面,从容的走过来道:“尤先生尤太太,我相信法律一定会做出最好的判断的。”
尤太太站起来,红着眼:“安医生,你只要提供尤琪是精神病患者的证据,她就能减刑,她才那么小,难道你想看着她去死,去坐一辈子牢嘛。”
安末浔靠在椅子上,眼神愈黯,声音冷然道:“那死者呢?她不无辜吗?”
女人晃了晃眼:“可尤琪不想杀人的呀,她的确脑子有问题啊。”
安末浔歪了下头:“放心,如果她是因为精神问题杀了人,我会实话实说。”
一直没说话的尤先生也站了起来,把妻子往后拽了拽。
“我同样尊重法律和医学,还请安医生做出最公正的医学证明,叨扰了。”
尤先生一身怒气的离开,尤太太也追了出去。
“看来这对夫妻知道警察要来找你。”
安末浔还是看着尤琪的治疗情况:“怎么说?”
沈容:“警察那边可能要让你协助调查,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
安末浔点点头:“有说什么时候吗?”
“那位郑警官说可以尽量配合您的时间。”
“那就明天上午吧,我去警局,正好去见见尤琪。”
安末浔整理好尤琪全部的诊断资料和治疗视频情况,心里的郁结越深,发现奇怪的地方有很多。
“安医生,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沈容看了眼时间都将近八点了,安末浔忙到现在都还没吃饭。
安末浔关上电脑,按着眼睛,有些酸涩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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