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把东西送到府上,就匆匆离开了。
楚云去书院和一帮书生论道直至傍晚才到了家里。书童迎上来赶忙把东西给他看,他看了两行字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收了书信直往他父亲房中闯来。
“父亲!”楚云推开门就呼喊起他父亲了。京城尹楚章皱了皱眉,从里间放下手中的书卷走了出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还大声嚷嚷。”
“父亲!我要跟苏大人去提亲!我要娶苏婷雪!”楚云显然还在激动中。
楚章慢悠悠的开了口:“这得问过你娘,她说好我就同意。”
楚云听完,连话也没说就急匆匆地往正院去了。楚云是家中的独子,楚章是真正的文官清流,既无妾侍也无外戚这种双重身份。在唐国一般的文官清流很少有妾侍,只有真正的天潢贵胄才有可能妻妾成群。楚章的妻子刘氏也是楚章在贫困时的糟糠之妻。
“娘!”楚云刚进院门就嚷嚷道。此时天色渐灰,院内都开始上灯了。“娘!儿子有要事相议。”
刘氏正倚在大厅的椅子上绣一幅花鸟图,听到楚云嚷嚷早瞧见他来了,就叫下人搬了椅子,让他坐到身边慢慢说。
楚云喝了下人端上来的茶水一口,迫不及待的开始说了:“娘,我要去苏府提亲!”“那你去问过你爹没有?”“孩儿问过了,全凭母亲做主。”
刘氏笑了笑:“不知云儿要给苏家哪个姑娘提亲?”楚云知道他这个母亲总打趣他,撒娇了起来:“母亲又嘲笑孩儿了,明知孩儿的心意。儿子要给苏家三小姐提亲。”“那你可要想好,苏婷雪姑娘虽好,却只是个庶女,对你仕途无异。像你爹爹若是娶个贵族家的女子,也不会这般艰难。”刘氏想起了很多往事,楚章这一路升官并不容易。
楚云这会倒是冷静了下来,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娘,我想好了。苏姑娘和娘您一样性格坚韧,我只求此生像娘和爹爹一样幸福。”
刘氏摩挲着楚云的手:“你也大了,有些事还得你自己决定。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为娘明日就跟你去苏府提亲。”说完叫来下人连夜准备提亲的礼物。
苏府别院
这小厮悄悄回了府,告诉苏婷雪主仆三人,他送信时楚云未归。
几人点着灯在屋里翻来覆去一宿,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阳光顺着窗户斜斜照进了桌上,李妈急急的拍着别院正房的门,惊醒了睡的正熟的三人。
文珠睡眼惺忪地开了门:“怎么了?李妈妈。”“我听前院的几个下人说楚公子前来提亲了,也不知是不是咱们小姐,我觉得大抵是的,就赶紧来叫你们。”
苏婷雪在内屋听到这些清醒了起来,赶忙披着衣服起身,叫醒了文秀:“替我梳妆打扮,我们要赶去前院。”文珠、文秀手脚利索的开始装扮起她们主子来了。
几人梳妆好,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前院,刘氏正带着楚云跟李诗锦和苏芸说着些什么。
“妹妹来了。”苏芸倒是意外很热情的让下人搬了椅子,苏婷雪问了安坐在了苏芸下首。
“婷雪来了。”刘氏一脸慈祥。
苏婷雪起身福了礼:“见过楚夫人,见过楚公子。”“坐下吧,真是乖巧。”
李诗锦心下不安,她不想得罪这京城尹的夫人,京城尹官职虽小,却是一介重要朝廷命官,掌握着京城大大小小的事宜。
苏景早早就去上朝了,也只能由她应付这楚夫人了,虽然她厌恶这庶女,但苏景的话她不能不听。只得打呵呵道:“雪儿一向很乖巧。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楚夫人、楚公子添茶。”
“不忙,”刘氏打断了李诗锦的话,“今日来夫人想必已经知道我们的意思了。”
李诗锦有些迟疑的说:“我原是知道楚公子和雪儿是良配,但是昨日宫中来了一道密旨要我们送雪儿进宫。”李诗锦不安的看着刘氏的脸色。
楚云倒是有些急了:“可未曾听过有什么密旨?”刘氏示意让他坐下,和颜悦色地娓娓道来:“夫人不必扯出密旨这种幌子来,”她看了紧张的苏婷雪一眼,“若是拿这种事来敷衍我们大可不必。”
“楚夫人言重了。”李诗锦倒是放开了,“这是我们老爷说的,我也并不清楚。虽然雪儿那日进宫与太后甚为亲密,但其中的交易我并不清楚。”
众人听完这一席话都看向了苏婷雪,苏婷雪看着楚云有些疑惑的脸心下有些慌,她这嫡母此事也不放过她。让楚夫人和楚云都误以为是她想攀的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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