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原跟随胡树人多年,见过不少案件,那些凶犯大多诡计多端,他原以为这回也是如此,却没成想,胡树人只来到沈家两次,竟然就把凶手抓住了。
“破了?”胡树人闻言,嘴角忽然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反问道,“牧原,我几时说过,这案子已经破了?”
“老爷,难道案子还没破吗?”听到胡树人的话,刘牧原登时感觉有些蹊跷,但又想不明白其中关节,便转头向自家老爷问道,“沈夫人不就是凶手吗?您还让大力将伊抓回去了。”
“等着瞧吧,”胡树人微微摇头,高深莫测地说道,“过不了几日,这案子便能真正结案了。”
刘牧原闻言一怔,还待再问,却见胡树人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发动引擎,驾驶别克车往前开了一阵,在嵩山路口掉头,向胡公馆回返。
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停滞的车流再次涌动起来,主仆二人回程的路上也没遇到拥堵。车行到圣母院路时,胡树人忽然睁开眼睛,向刘牧原吩咐道:“牧原,去一趟天蟾舞台。”
刘牧原一边专注地盯着前面,一边开口问道:“老爷,您要去听戏吗?”
“唔。”胡树人轻轻应了一声,随即阖上双目不再言语。
“是,老爷。”
别克车拐上圣母院路,向北行去,在静安寺路右转,行至湖北路,最后停在了天蟾舞台外面的停车场。
“老爷,到了。”刘牧原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我去帮您买票。”
“多谢。”胡树人点点头道。
刘牧原快步跑进天蟾舞台,售票处窗口前正排着了长长的队伍,他在后面等了十多分钟,才拿着一张雅间的戏票回到别克车边,拉开后车门,接着将戏票递给胡树人。
接过戏票,胡树人看了一眼上面印着的内容,忽然皱了皱眉头,将戏票递回给刘牧原,不解地问道:“牧原,今日演出的戏目为何没有白玉兰?”
“没有白姑娘?”刘牧原愣了一下,他方才买票时并没有仔细看过,听到胡树人这么说,急忙接过票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印着的演员名单里确实没有白玉兰的名字。
“咦?这是为何?”刘牧原也很疑惑。
“谁晓得……”胡树人叹了口气,他之所以心血来潮要来看戏,一来是为了消磨时间,二来也是存了探望白玉兰的心思。如今得知白玉兰不会登台,顿时失去了看戏的兴致。
白玉兰是天蟾舞台力捧的角,登台至今收获了一大批忠实拥趸,眼下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舞台上演的各种剧目几乎都能见到伊的身影,哪怕不是主角,只要在台上露个脸,也能为整出戏码带来不少人气。
现在是新春佳节,明明是舞台生意最火爆的时候,老板许少卿绝不可能让白玉兰闲下来,除非伊本人告假休息。
“老爷,”刘牧原见胡树人沉吟不语,便低声问道,“白姑娘不在,那我们……”
胡树人叹了口气,迈步下车,向天蟾舞台走去。刘牧原见状,赶忙锁好车门跟了上去。
走进大堂,胡树人叫住一个侍应问道:“请问,白大家最近没有演出吗?”
“白大家?”那侍应闻言愣了一下,旋即一拍脑门,客气地对胡树人说道,“先生,您来晚了。白大家在初二演出结束以后便请假休息了,要到年后才会回来演出。”
“原来是这样。”胡树人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一枚银元,连带着手中的戏票一同塞到侍应手里,温声说道,“谢谢你,这张票子你随意处理罢。”
那小厮正要拒绝,胡树人却已经扬长而去。
主仆二人离开天蟾舞台,刘牧原纳闷儿地问道:“老爷,您不看戏了?”
“不看了,回去罢。”胡树人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是,老爷。”刘牧原应了一声,也不再追问,来到别克车前,他打开后门,请胡树人上车,然后便驾车向胡公馆驶去。
一到家,胡树人便一头钻进书房,在里面待了一整天。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大年初六,胡树人一大早便收拾妥当,坐车离开了胡公馆。
“老爷,咱们为何要去薤露园?”
刘牧原驾驶着别克车,看着冬日清晨空无一人的街道,头也不回地向后座闭目养神的胡树人问道。
“祭奠一下,聊表心意。”胡树人说道,依旧闭着双眼。
“可是,您之前从没祭奠过罪案的死者啊……”刘牧原十分不解。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