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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还好吗?”

陆子行抽查客房时,在走廊上遇到男人,对方面色微红,扶墙喘大气。陆子行犹豫再三,还是上前。

“你有房卡吗?”扶着男人,伸手探他的额头。

若是酒店住客,可以联系客房服务部立刻召来医生,不然只能打120送医院——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撑住。

男人额头温度颇高,人还算清醒。陆子行摸他时,他抬眼盯了一瞬,然后从西服裤兜里掏出一张金灿灿的房卡,封住陆子行的嘴。

“……”臭德行!

“我没病……你别……”男人声音低沉有磁性,好像在克制什么,说完就趴到陆子行身上,剧烈喘息,热息喷在陆子行脖子上。

烧糊涂了,得赶紧叫医生。

陆子行勉强架着男人,看看房卡,就向走廊尽头那间豪华套房去。

刷卡进房,看见会客厅连着卧室,南墙整面是落地窗,对着大海、夜空,黑沉沉的,偶现极远处的闪电光。

外面风大浪大,里面却没有一点声音,隔音效果太好。

陆子行把人放在床上,呼叫服务部:“S879的客人发烧了,需要医生服务,马上过来。”

查完得赶紧回家,不然暴风雨来了,他养在阳台的龟儿子们可就遭殃了。

但是,现在得再陪这个男人一会儿。

陆子行按按眉头,撇除杂念,俯身去剥男人的衣服:“把外套拖了,我给你量体温。”

男人闭眼笑:“量体温需要脱衣服?”

“客房只有外用……啊!你……”

陆子行陡觉天地翻覆,前一刻还虚弱的男人已经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压在身下,一手卡着他的脖子,语气森寒:“你行啊,无孔不入!装不认识,给我下药!我看你别叫陆子行,叫‘路子野’好了!嗯?”

陆子行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心里艹了八百遍——王八先装不认识的!老子就不该多管你的闲事!

下药?药死你好了!

陆子行也不管什么职业精神,服务精神,抬腿就要给这个男人一下。然而腿刚挪动,就被男人长腿压住,死死的!

“别着急……”男人松开掐人脖子的手,红着眼、喘着气去解陆子行的制服扣子。

“你发什么疯!”陆子行也是大喘气,拼了老大劲推开这个疯子,蹦起来就跑。

但是疯子行动力太强,他刚跑到会客厅,就被疯子捷足先登——挡住套房门。

“叶寒,我告诉你——我现在上班,咱们有什么恩怨等我下班再算!你别逼我跟你动手!”

叶寒手里捏着刚刚扯下来的领结,盯着躲在沙发一侧的人:“怎么?现在认识我了?”他慢慢逼近,“演不下去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我又中招了!”

“我什么都没做!跟我没关系!”陆子行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走哪都招蜂引蝶,这次干脆来个大马蜂,打算药倒他,好死不死让自己给捡到了。

哪个缺德的下药?有本事下药没胆子扛人吗?

我就不该多管闲事!这家伙属乌龟的,咬住就不撒口!

“医生马上就来了,你有什么问题找医生。”陆子行要奔溃了,眼看叶寒解开衬衣扣子,露出肌肉紧实、线条优美的胸腹,急慌大喊:“滚开!”

喊完,陆子行一头冲过去,打算硬闯出去。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以及做法是及其愚蠢的——叶寒身子一侧,双臂一钳,就把人懒腰抱住,再扛起来,往卧室去。

陆子行又踢又打又咬,牙口下了狠劲,把叶寒肩膀直接咬出血,仍旧没挣脱。

男人把陆子行抛在床上,立刻压上来:“别怕,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的技术你还不了解?”

这哪是被下药了,分明是一只发/情/狗!

你现在想起来不是第一次,早干嘛去了!

“唔!”要命的地方被男人按着,陆子行不敢挣得太激烈:“放手!你想要人,我给你找……你别碰我!”

“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你不想吗?”叶寒掰着他的脸吻上去,把所有话都堵回去。

陆子行弓着身子,被男人圈在怀里,喘得说不出话。客房铃突然“叮叮咚咚”响起来,吓得他一个机灵,立刻被狠狠揉了一下。

“啊!疼!”

“专心点……”男人嘶声,动作更激/烈。

“别……叶寒,别……”

豪华套房隔音效果太好,里面闹成什么样,外面的人都听不见。

推着设备来的医生和服务生按半天门铃也没回应,怕客人昏迷了,叫来客房主管开门。

三个人,推门而入,就听到**蚀骨、不言而喻的声音,当即尴尬不已,不声不响退出去。

“是谁说要医生的?”

“是陆经理,用呼机……”

“……”主管恨不得把房卡吞了,“走走!”

陆子行事后迷糊了好大一会儿,翻了个身,正对上身后男人半睁的眼,刚刚的激情热血一下子就冷透了。

这个眼神,这个表情,迷茫中带着一点忧虑,像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又不知道做错什么的忐忑小男孩。

“你是谁?我们……”叶寒声音颤抖,好像他才是被强迫的。

又来了!

每次结束后,这家伙就抽风失忆。要不是有几大本病历和自己辛苦找的专家作证,他简直要怀疑是叶寒只想爽,不想负责。

为叶寒这个独特病例,专家弄了个专有病名——叶氏帕尔蒙间歇性失忆综合症。

病理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病人过度兴奋,使体内激素水平改变,进而刺激记忆神经,会屏蔽一部分记忆。因人体自我保护机制,关于产生兴奋的源头记忆会被首先屏蔽。

一开始恋爱时,叶寒偶尔迷迷糊糊,陆子行还觉得可爱。随着感情深入,叶寒动不动就宕机,然后拿他当陌生人对待,着实让他很受伤。

直到看了医生,拿到检查结果,陆子行才认命。

爱怎样怎样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深秋寒雨至,冷宫寂寞空。

形容枯槁的废后孟青雩躺在檐下,任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脸上,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在流泪了。

半个时辰前,她曾奉为天命的皇帝陛下亲至冷宫,为她带来了心心念念的家人消息。

皇帝神色冷酷,话语中带着得意和嘲讽:“孟氏罪妇,你那好父兄勾结外邦叛国,证据确凿,今日已经被凌迟处死,你孟家一百一十三口,一律流放!对你们孟家,我仁至义尽,这下场,你可满意?”

虽早已料到孟家不会善终,但听到皇帝这么说,她麻木多年的心还是绞痛欲死。

她曾爱恋至深的男人啊,原来恨她入骨,欺骗她、利用她,让她白白磋磨了时光,最终一旨废后,同时也夺去了她父兄的兵权。

孟家自此一蹶不振,如今更是被皇帝亲自出手诬陷叛国。

为什么?我孟家三代忠良,我父兄为朝廷出生入死,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你良心何安!

她瞪着皇帝,一句说不出来——她已被毒哑了,有天大的冤屈和怨恨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皇帝踢开她的木拐,扬长而去。

她在檐下躺了很久,被雨水淋得浑身透凉。

她的身子冷了,心也冷了,自觉大限已至。

神识归天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有人哭泣。

她想,为什么上天如此苛待好人,天理何在!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不甘心家族因她的错选走上覆灭之路,不甘心夏国落入一个狠毒无情的男人手中。

她为自己抱屈,为家族喊冤,也为夏国前途担忧。

可是,都结束了。

她死了,再无能为力……

如果能从头再来,她一定不会,不会……

******

七月初七,辅国大将军孟骁独女将举行笄礼。

大将军府上下一派喜庆,因为初七这一日,当今圣上要给自家小姐和六皇子赐婚。

初七早上,丫鬟春喜比平日早一个时辰把小姐拖下床,给她梳妆打扮,以迎接今天盛大的笄礼。

可是,她的小姐呆愣愣的好似木头一般。

春喜打趣道:“小姐,你昨天还叫我不要睡过头,早点给你打扮准备,怎么自己反而蔫蔫的?是不是昨夜太兴奋,没睡好啊?”

孟青雩望着这个十七八的婢女,使劲捏一下她近在眼前的娇嫩脸蛋,春喜哎呦痛叫。

“春喜?”孟青雩喃喃。

“小姐,你干什么呀?下手好重啊!”春喜捂脸嘟嘴抱冤。

“我是在做梦吗?”孟青雩一脸不可置信,抓住春喜的肩膀,眼里有喜有泪。

春喜觉得小姐是激动过头了:“小姐啊,你平常教导我要处事淡定,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一点都不讲究了?陛下要给你和六皇子赐婚,你就按耐不住了?啊?”

春喜拿着羽扇刮孟青雩的鼻头,对方却神色忽变,按下羽扇:“赐婚?六皇子?今天什么日子?”

“七月初七啊,小姐的笄礼日,小姐糊涂啦!”

笄礼!

孟青雩看着铜镜里那张青春如水的脸,拿起钗子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好痛!不是做梦!

她明明死了,睁眼却回到十五岁!

孟青雩捂着脸,呜呜哭泣。

春喜手忙脚乱的安抚她:“小姐,大喜的日子,别哭啊!眼睛哭肿了,要出丑的。”

“春喜,你不明白……太好了!”

老天爷真的给她从头再来的机会!

她清楚记得,笄礼日,先皇御旨赐婚,将她许给六皇子澹台延锋。她十七岁与澹台延锋成亲,当时她以为佳偶天成,陷在那人的甜蜜漩涡里不知大难临头。

有了大将军等一干武将的支持,澹台延锋很快被册封为太子,而她也成为太子妃。她一边悉心侍奉病重的先皇,一边为自己怠慢夫君而愧疚,为他招纳美人。澹台延锋夸她大度,她也就把酸痛和蜜吞了。

终于到先皇驾崩,太子登基,她成为皇后,皇帝却忽然冷落她。

中宫成了冷宫,昔日乖巧听话的美人们纷纷踩在她的头上。她不敢发作,不敢告知家人,怕被指责失了凤仪……

她眼看年迈的父亲上了战场,重伤而归,被治误军之罪,两位哥哥不堪羞辱,不惜性命奋勇退敌……

仗打赢了,皇帝却一句封赏也没有,反扣了她一顶善妒、残害皇嗣的帽子,废后,以致牵连孟家。

那时她才知道,澹台延锋并不爱她,他爱的只是孟家的声望权势。

他得到她,得到孟家,一步步登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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