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桃扶着从乌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理了理额间被水珠打湿的碎发,目光看向的是余炙的方向。
被精神力隔绝的余炙和八荒古骏并没有受到大范围水术法的影响,一人一兽的战况十分激烈,时不时爆出耀眼的术法光芒,战斗时的巨响如同雷声一般震耳。
“壤驷古族,可不是白叫的。”商桃声音虚弱,扶着从乌的脖子,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往前走。
“诶!我说你就不要逞强了吧?”从乌喷出口气,“你都虚弱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求求本王驮着你走,靠你自己,走到你男人那边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你伤的也很重。”商桃目光闪烁,英俊威武的白狼身上的奇异纹路已经尽数褪去,浑身如雪一样白的毛发也早已经看不出模样了,被火烧的焦黑的毛,有些地方直接被烧破了皮肤,烤焦了血肉。
利爪上有的血迹还是鲜红的,每走一步都会留下半个红色的爪印,连他的半截尾巴也被火燎的光秃秃的。
比起她的情况,好不到哪去。
“你一个小姑娘,我还背不动你?”从乌冷哼一声,矮下半截身子,“不要小看本王,堂堂兽王,怎么可能像你这种脆弱的人类一样,不过是些皮肉伤,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莫要担心。”
商桃没再拒绝,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狼背上。
她确实虚弱不堪,丹药能补充灵气不假,但也经不住连续数次的服用,几乎每施展一次术法都会将她体内的灵力消耗一空,而相应的,她身体柔弱,失去灵力的支持,孱弱的**更难以支撑她的活动。
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想办法淬体!
商桃的目光定了定,忽的,她想起一件事,“余炙可不是我男人。”
“哈!”从乌狼嘴中忽然发出一声上扬了两个调的音节,“那不是的话更好了。”
“你不喜欢他?”商桃问。
“那是当然!”从乌甩了甩脑袋,“我可是是个堂堂狼王,能吸引我的也只有美丽的兽族了。”
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余炙当初打他的那顿让他印象无比深刻,在他看来,除了少有的几个人类强者外,所有人都应该是像商桃这样脆弱的,而不是像余炙那个变态一样,他咬他一口都觉得硌牙。
“白瞎他长得白白嫩嫩,看上去倒是还挺好吃的样子。”从乌嘟囔了一句,刚好被商桃听了个清楚。
“你们这的兽族还吃人不成?”商桃挑眉问道,如果吃人,她有必要好好教导一下这个小狼崽子了。
“怎么会!”从乌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人吗,逄无大帝的手札上可是说了,看着肉挺多,实际上都是皮包骨头,没多少肉,难吃不说还硌牙,祖地以前有个老祖宗,门牙缺了半个,听说就是吃人族没吃成,反而被人骨头崩坏了半颗牙齿。”
“哦?还有这种事?”商桃想了想逄无大帝,逄无大帝似乎对人类十分容忍,在人族和兽族和平共处上发挥了不少力量,就从乌的尖牙,什么样的人骨头咬不碎,也不是人人都像余炙那样。
何况几乎宗师阶兽族,怎么可能吃骨头将牙崩坏,还是他们的老祖宗。
“老祖宗我从没见过,也极少听师傅他们说起,倒是听青金提过一次,我只在逄无大帝的手札上翻到过,具体怎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据说逄无大帝为了让他引以为戒,还不让他修复那颗牙,上千年过去,他还是缺了半个门牙的。”
“这么说,下次在这遇到的缺了半颗门牙的兽,就可能是你们老祖宗了。”商桃问。
“说不定。”从乌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他也从没见过门牙缺了半颗的兽类。
从乌驮着商桃慢悠悠的走到壤驷远身边,壤驷远正四肢大张的仰卧在地上,嘴里还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如同被雨清洗过一般,睁的大大的,就直直的盯着天空。
忽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狼脸,仰视的角度看着从乌的脸显得方正又圆润,多了几分喜感。
从乌看着他要笑不笑的表情,抬起爪子就按到了他胸上。
“咳咳!”壤驷远急忙拦住他的爪子,从地上翻身爬了起来,“你这白狼,太过调皮了!”
他站起来,这才看到从乌背上驮着的人,商桃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脸上苍白的看不出血色,连面上的微笑看起来都十分勉强。
“你没事吧?”壤驷远皱了皱眉头,他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从乌瞥了他一眼,“你看她像没什么事的样子吗!”
壤驷远也不管从乌说的话,翻了翻自己的储物戒,半天才翻出来了一件暗色的披风,递给商桃。
“我刚刚召唤的水法是寒水,你穿的单薄,先批会这衣服,也是件小法器,不能抵御刀枪,但基础的防寒保暖还是可以的,暖和起来,体力会恢复的快些。”
商桃接过,道了声谢,也不矫情,直接披在身上。
刚刚的水法初时还不觉得有何不同,被淋到才知道它的寒冷之处,几乎是凉到了骨子里。
“你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是坐下歇会吧。”商桃柔声道,取出个装着丹药的小玉瓶递了过去,“这是快速回复伤势的丹药,也是家祖的手笔。”
壤驷远听话的坐下,调生养息。商桃和从乌也都在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往前走半步,这里离余炙已经不远了,再近些极有可能被两人的战斗波及到。
那两人脚下的地面已经不知道多了几个大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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