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穿上衣裳,披上貂皮大衣保暖,带着侍书侍画提了灯笼往听雨小筑而去。
因着即将入冬,如今又不是初一十五,五更天还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主仆三人才出栖梧阁,就见景宁已经等候在栖梧阁门口了。
大晚上的,刚出来就被冷风吹了一下,也不知道景宁等了多久。一出来便看到他略显单薄的身影安静的坐在那里,该是在担忧太上皇的情况。
“走吧。”白瓷上前平稳推着景宁的轮椅往王府门口而去。
马车早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两人一上马车,便打马迅速冲出去,至于侍书侍画,则骑着另一辆马车紧紧跟在后头。
天色还早,街道上并未有人,故而倒是一路畅通。
到得皇宫门口,两人迅速往太宸殿而去,此时整个皇宫皆已经暗地里沸腾起来。
陆陆续续有人在宫道上走着,大多前往太宸殿的方向。
景宁和白瓷去到的时候,太上皇已经陷入昏迷了。
两人双双看了对方一眼,白瓷心下着急,也顾不得太多,给景宁递过去一粒药丸,低声快速叮嘱,“先想法子给皇祖父喂下去,至于能不能成再说。”
也不知道这缺少了两位重要药材的解毒丸究竟有没有效果,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景宁推着轮椅往床前去,都知道太上皇最疼的便是他,因此大家主动给他让道。
“宁儿,快看看你皇祖父,怕是……”南唐皇扶着云妃,云妃见自己的儿子来了,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对景宁说道。
景宁冲两人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双目紧闭的老人身上,在想该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将药丸给皇祖父服下。
“啪嗒~”太宸殿中忽然响起瓷器碎地的声音,随后是白瓷歉然的话语,“一时手滑,惊扰大家了。”
一众人看着她,目光中有指责的,鄙视的,还有担忧的,各种神情都有,不外觉得白瓷不够端稳。
担忧的只有一个人,便是云妃,此时自己的儿媳妇在如此庄重肃穆的情况下居然做事如此不稳重,她倒不是怕皇上见怪,而是怕白瓷自己愧疚不安。
白瓷也都一一看过去,然后轻轻颔首以示歉意,众人倒是不好说话指责她了。
景宁便是趁着此时,单手打开太上皇的下巴,另一只手迅速将药丸放入他的嘴里,再轻轻拍了一下。
整个过程也就一瞬间发生的事,即便有人看到也只是以为他是在给太上皇的唇边擦拭脏污。
宫女进来将破碎的瓷碗碎片拾掇干净,白瓷也重新用干净的瓷杯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给景宁。
这一动作下来实属正常,毕竟病人或者昏迷的人,能喝水的话尽量喂点也是好的,故而并未觉得白瓷这么做不妥。
只有景宁知晓,她这是想让药尽快发挥药效,喝了水药丸融化得快些。
太上皇的呼吸已经很是微弱了,南唐皇想要说什么,想到他毕竟是太上皇最疼爱的孩子,也就没有阻止他。
景宁示意白瓷上前去帮他扶着太上皇,他自己则亲自给太上皇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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