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微胖的仆妇向正屋努了努嘴,其余两人忽然噤了声。没一会儿刘妈妈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找余婆子问话,余婆子眉眼恭顺地道:“都在房里。”
刘妈妈不屑地道:“明个儿几碟菜就不用送进去了。”
余婆子惊讶地抬头,“就送一碗白粥?”
刘妈妈听后有些不悦,“那病秧子刚好怎么吃得下一碗?送半碗!”
余婆子低头顺从地应了一声。
......
翌日,刘妈妈很早就出去了,几个仆妇也坐不住,没一会儿就出了门。
彩英见此,随后抱着几件将洗地衣服去了浣衣房。
余婆子走过来对赵潭道:“大小姐难得回来,刘妈妈想在主院那边多露露脸,其他人去后罩房摸牌了。”
赵潭了然,抬脚往院门的方向走,余婆子连忙上前阻止,脸色透着惶恐,“三小姐......这是要出去?”
赵潭脚步一停,转而蹲在一盆花前,笑了笑,“我不出去。”
余婆子悄悄松了一口气,提醒道:“三小姐这要是出去,奴婢也是要跟着受罚的。”
角院往东就是后罩房,柴房、炭房都在那儿,往前一些就是府里下人的住处。
平日里来来往往不少人。
要是三小姐出去,肯定会被人瞧见的。
赵潭点头,偏眸看她,“你放心,没有万全把握,我是不会连累你的。”
祖母将她关在这破院中,是禁了她的足。
倘若出去被人撞见,不仅是她,整个角院的人都要被罚。
今后她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赵潭盯着那盆花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在院子里随便走走。
二月下旬渐渐有了暖意,赵潭站在一颗梧桐树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肩头,她抬眸往上看,伸出五指,光线穿透指缝,眸中倒影着晨光,像是一束光落在了她的心里。
她快要见到母亲了,没什么比这件事更令她喜悦。
赵潭微微弯着唇,想着母亲清秀的脸庞。
院门这时被人推开,她笑着回过头看着彩英惊慌失措地走进来。
赵潭心里的那束光忽然熄灭了。
“姑娘,夫人不在云开寺。”
赵潭身子一晃,险些没站稳。
彩英眼疾手快扶住她。
“昨晚孙钱连夜赶到云开寺,夫人根本就不在那里。”彩英扶着赵潭进屋,眼里有了疑虑,“会不会是孙钱故意欺瞒我们,夫人怎么会不在云开寺呢?”
赵潭道:“孙钱没有骗我们的必要。”
“那夫人会去哪儿?”
赵潭一时心神有些乱。
母亲会去哪儿?明明二伯母说母亲是突发疾病才过世的,如果不在府里,二伯母是如何得知?赵家又如何给母亲办丧事?
赵潭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走,既然母亲不在云开寺,为何孙钱之前如此笃定。
“母亲在云开寺的事,孙钱是从哪里听来的?”
彩英回道:“孙钱说他亲眼看见夫人的马车离开的,随行的只有夫人身边的陈妈妈,他听主院那边的人说是去了云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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