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遥怜起身便从香茗的嘴里知晓这个事情。
“何嬷嬷肯定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的。”顾遥怜说,“她若想来,就不会找借口拒绝了。”
香茗说,“何嬷嬷是大太太的贴身嬷嬷,怎么心却是向着其他地方的。”
“你也瞧出来了?”顾遥怜笑,“我很好奇站在何嬷嬷身后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的目的你应该明白吧?”
“自从二爷出事后,大爷收敛了许多,老伯爷虽不喜欢三爷,却也未曾和从前一样对三爷苛责。”香茗苦笑,“奴婢猜,何嬷嬷身后的人是季老太太?她是想帮大房的人对付三爷?”
“姑娘可是三太太心尖上的肉,若姑娘出事,三太太必定心力憔悴,三爷也会因为这事名声受损,更无希望继承爵位了。”
顾遥怜摇头,“我问你,若是大爷和季家,再加上老伯爷,是姑父的对手吗?”
“这……”香茗犹豫了下,见周围没人,“不是奴婢瞧不起季家和老伯爷,他们论人脉论谋略都不是三爷的对手。”
裴誉昔日可是燕京城里有名的才子,因为容貌出众才被先帝钦点了探花,其实后来不少人都议论,裴誉比状元郎出众多了。
状元郎去了吏部,可一直都默默无闻。
相反裴誉虽在御史台,这些年却压根没得罪过什么人,还结识了不少人脉。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裴誉去了礼部任侍郎,仕途一片坦荡。
在朝堂上像裴誉这样没有祖荫庇佑,没有外戚扶持,年纪轻轻便能走到这个位子上的人,没有几个。
像季家老爷子,一辈子走到头,也只能是个兵部侍郎。
“所以啊,这个人压根不是在帮大爷,他们是在‘帮’姑父。”顾遥怜嗤笑,“大房若是出事,便和二房一样成为了废棋。”
“老伯爷为了裴家往后的荣华,必定会逼姑父承担起下一任家主该做的事。一直在暗处观望的人,怕是要和姑父熟络起来了。”
“还有王家的远亲,可有不少人都指望着姑父继承爵位,扶持他们一把呢。”
如今的裴誉和王若兰还能清闲,不就是因为大房裴孓还在吗?裴誉这些年没有对付范琴唯一的独子裴孓,并不是因为心里不恨,而是不想打破这个局面。
裴誉在御史台多年没有升迁,为的就是图个安静,让人以为他无用。
裴誉不能有子嗣,所以外人大多都以为裴孓会继承爵位,他们的家眷也不会去和王若兰嘘寒问暖,能让不擅长应付人的王若兰好好的养身体。
香茗大吃一惊,“可他们逼三爷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就是让裴誉这个聪明人,成为他们手里的利刃。
前世的姑父,可不就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奸妄之人?反而是站在姑父身后的左相,丝毫不受半点牵连。
顾遥怜曾以为站在何嬷嬷身后的人是季家老太太,如今看来不是。
季家老太太怕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这个人明白顾遥怜是王若兰的软肋,顾遥怜一死,王若兰必定会伤心欲绝,身子会大不如前。裴誉为了帮王若兰和顾遥怜出气,肯定会查到季家老太太在后面动了手脚,一怒之下和季家对立。
裴誉想要迅速的彻底铲除季家,就得在朝堂上站队,就得依附如今权势最大的左相。这样,才能迅速的手握权力。
顾遥怜想着,捏住了衣袂。
她不会是姑母的软肋,她会成为姑母的铠甲。
只要姑母安好,姑父便能有理智,便能战无不胜。
而一切,如顾遥怜所预料的那样。
季家压根没打算救季氏,他们表现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让裴家狠狠的责罚季氏的不懂事。
王若兰在听闻这件事后,本打算亲自去找季氏理论,哪知季家人提前派人来传消息,说一定会给三房一个交代。
季老太太亲自提议要杖责季氏一百大板,然后让季氏去唯玉寺修行、忏悔。
一百大板?这等于是要了季氏的命。
“季家来人真的这样说的?”王若兰错愕,“是季老太太亲口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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