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玉心中松了一口气,殷勤的跟在沈槐衣身后出了世安宛。
身后的苔芗余光里发现苔玉紧握的手指,面上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在两人离开后快速放下手中的茶盏,提着裙摆跑去了内室。
世安宛离前厅不算太近,中间要经过大夫人曾住过的浮曲阁,那里面五六年未曾住过人,但还是有大夫人从前的贴身丫鬟时不时进去打扫一番,还算干净。
苔玉低着头一言不发,沈槐衣目光落在她有些微颤的手上,不知为何心底有些诡异的紧张。就仿佛,苔玉想对沈槐衣做什么一样。
但是很快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且不说苔玉有没有那个胆子,就今日里是她沈槐衣的及笄宴,父亲兄长都在前厅坐着,周氏应该没有蠢到众目睽睽之下弄死她。
除非她觉得自己在将军府待不下去了。
想来是这几日担忧父兄和寒衣堡的事情,让她有些草木皆兵了。
“苔玉,二姨娘有说父亲看中的是哪家公子吗?”沈槐衣随口一问,却发现身后的小丫鬟听见她的声音就浑身一个哆嗦,仿佛沈槐衣说的话多可怕一样。
……她没那么凶神恶煞吧。
“回、回二小姐,”苔玉大概察觉自己方才的不对劲,慌忙回答:“二姨娘只是说将军派了人叫您,并没有说叫你过去见谁。”
这话说的没有问题,沈槐衣笑了笑。
下一秒她就停在了苔玉面前,声音很轻,紧盯着苔玉躲闪的眼睛:“苔玉,你在撒谎。”
小丫鬟脸色瞬间苍白,整个人抖的越发明显,低着头不敢看沈槐衣的眼睛,却依旧在为自己辩解:“二小姐又在说笑了,奴婢怎么会说谎呢……”
“是吗?”沈槐衣眉眼温润,已经察觉到身后枝叶的沙沙作响,明显有人刻意压低了脚步在慢慢靠近,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你在世安宛的时候,说的可是我父亲亲自派人过来叫我,怎么方才我说是二姨娘你还应了呢?”
她就知道周氏不可能善罢甘休,不过她没想到周氏居然胆子那么大选在今天对她动手。也怪苔玉是个笨的,被她随便一套就暴露了。
至于为何不逃跑不叫人……
陷入昏迷前沈槐衣深深地看了一眼苔玉瑟缩的身影,心里叹了一口气。
一米五的二小姐身娇体弱易推倒,周氏能将她弄出来肯定有万全之策,绝对不可能让她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挣脱逃跑。更何况,她也想看看周氏还能有什么手段对付她。
就是可惜了沈槐衣这一身刚刚订做的衣裳,染了雪就变脏了。
前厅里摆了十多张矮桌,各色权贵们携带家眷儿女被安排在两侧,你来我往饮酒交谈,在酒杯摇晃的萎靡里寻找自己的目标。
常溟独自一人坐着,行风再为他斟酒,趁着机会低声说:“王爷,今日可是个大好的机会,您可要把握住啊。”
甭管您比二小姐大多少,若说青年才俊,就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们同您相比都是歪瓜裂枣。您优势可是很大的。
常溟应了声,目光落在对面同样一个人的常遇身上,眼中光芒冷冽下来。
常遇不好好在他的王府里养病,跑将军府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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