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指着他们大笑,同时手上也没慢下来,抓着房椽“噌噌”地往前走,到了边上轻松一跃,便翻出墙跳到了地上。
剩下的官兵想要抓住他但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只能从三四米高的房顶上直冲冲地往下跳,等他们震麻的腿反应过来,猴哥早就不知所踪了。
另一边的张灵瑾可没有这么轻松,他跑的是一路火花带闪电,气喘吁吁,才勉强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不被追上。
他之前是一个僧人,虽然平时有跟寺庙里的武僧一起锻炼身体,但体能还是不敌官兵。再跑个十几二十几分钟,他是一定跑不了了。
“放弃抵抗吧!你跑不动了都!”高帽子的小矮个大声喊道,他虽然矮但架不住两腿倒腾地快,远远地领先其他人。
说完这话,见张灵瑾不为所动,小个子两腿倒腾地愈发快了。张灵瑾咽咽口水,眼瞅着要被捉住,不小心做出一个失败的决定----跑进个死胡同,完了,这恐怕是大难临头了!
跑近才发现,最绝望的不只是死胡同,最绝的是胡同的尽头被一口大缸挡着,后面拴着一条大赖皮狗,体型不亚于小藏獒,往地上一趴,张着大嘴,口角流涎,露出粗壮的犬牙。
“呜呼!天要亡我!”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毕竟跑的氧气本身就供给大脑费劲,哪里有多余的精力留给思考。
胡同狭窄,本就不长,张灵瑾陷进之后,很快小个子就追上了。
“跑啊!跑啊!我看你是插翅难飞!”小个子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看着进退两难的张灵瑾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苍天有眼,终于到俺立功的时候了!”
说着,他一步步向张灵瑾逼近,灵瑾没有办法,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狗领地后面的墙其实不高,大概两米半,但就是这两米半活生生困住了张灵瑾,让他咬牙切齿不知如何是好。
正愁着,视线放到狗掩身的大缸后面,突然看到地上还有一个七寸见方通到墙后面的狗洞!不大不小,刚好够微微有点细瘦的张灵瑾钻进去,但凡他今天多吃一顿饭都进不去啊!不过有狗看着,就怕没等靠近便被撕碎成片了。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小个子是眉飞色舞又挤眉弄眼,指手画脚,得瑟不行,“你就是爬不上去墙!”
有大缸和灵瑾挡着,小个子完全没看到大狗身后的洞。
张灵瑾无奈,此刻真是手足无措,眼看着一条生路,却走不了,心中万分焦虑!
就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房子的主人端着一盘骨头出来喂狗,看到官兵这抓人的架势,肾脏一哆嗦,赶紧要回屋。
尽管他的冷汗已经顺着头皮往下滴答,但看着肉骨头突然心生一计,也许有用。
“穆罕默德,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主显灵!”
张灵瑾没工夫多想,头皮一麻冲上前去抢走了主人手里的一盘肉,眼看着主人的表情变的僵硬和懵懂。
他迅速抓了最小的一块肉扔给大狗,别看那狗体型庞大,行动起来一点也不滞重,猛地原地起跳,大嘴一开一合便将那小肉吞了进去。
就在它饥肠辘辘,馋虫被勾起的时候,张灵瑾回头,如释重负地冲小个子微微一笑,手轻轻一抖,满盆的瘦肉连同肥油都朝着他精准无误地飞过去。
小个儿来不及躲避,从头到脚连同身后刚刚追上来的大头兵都被淋了一身的肥油。
“是啊,你一定会牢牢记住!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儿,你今天就成功抓住我立头功了!”
张灵瑾假装中气十足地放声笑道,但心中丝毫不敢怠慢,因为还差一点才能逃出去!还要再观察,寻找时机。
肥油的味道已经在整个小巷里面弥散开来,对狗来说香的刺鼻。由于肥油的味道从大头兵身上传来,在狗的潜意识中他们就被划分到了敌人那一栏。
大狗紧紧鼻子,摩爪擦掌,龇牙咧嘴,原地刨坑助跑起跳,几乎瞬间就到了小个子大头兵面前。
它速度之快,让旁人只能听到铁链拽到尽头发出“当啷”的一声巨响。
张灵瑾顺势一个滑铲,顺着狗洞钻进去,蹭一身的狗屎,那地上简直恶臭冲天。
张灵瑾爬出去之后就开始大喘粗气。
墙的另一侧很阴凉,墙角长了许多苔藓,墙上爬了很多爬山虎,和墙里是大头兵和癞皮狗战斗的惨烈声音一对比,显得很静谧。
刚巧猴哥也听着声音找了过来,两人终于碰面。
“艾玛猴哥,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死在他们手下了.....”张灵瑾看到靠山,感动地又差点热泪盈眶。
“咱们快走!出了这遥寄城,就没人能追上咱俩了!”猴哥挠挠手背说道。
墙里的嘈杂声忽然消失,大头兵收到指令都开始往回走。
这时隐隐约约能听到在主路上有人吹喇叭的声音,有点远但尖锐地清楚。
张灵瑾撇撇嘴:“喇叭唢呐,曲小腔大,这话可真不是乱说的。”
猴哥跳到屋顶上,抬手遮挡阳光,蜷蜷着身子跳起来看主路上发生了什么。
还是吹喇叭处,一个男子中气十足大喊道:“拦王爷马车,又虐杀家厮的凶手已经被抓,现在处斩!一会儿他们的脑袋就要被挂到城门上了,父老乡亲们都来看一看呀!大家不用害怕,凶手已经被抓!”
“咋回事,咱俩在这里呆的好好的,他们抓的是鬼啊?”张灵瑾虽然爬房费劲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能听到。
猴哥先从脚下那个房主晾衣服的一排线上勾下两顶草帽,自己戴一顶,扔给张灵瑾一顶,然后一脸迷茫地跳下来:“咱俩先回去看看再说。”
大道上,一辆高大的军车横在中央,“喇叭人”站在上面,一手拿着喇叭,一手拿着扇子,道路两侧一排排站满了不情不愿又迫于淫威而不得不来的小老百姓,一个个低头耷拉耳的。
军车前面绑着两个有点腱子肉的青年男人,脸上写着无可奈何的不服。
“喇叭人”跳下军车,用扇子一直戳那两个青年男子,口中还念念有词:“就你俩也想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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