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世子在里面?我怎么看到大小姐哭着跑出去了?”簇水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七令咂咂嘴,“没什么事,就是大小姐来给姑娘道个歉。”
簇水狐疑,有这么道歉的吗?
七令什么都没说,只让她赶紧去煎药,自己留下来看门。
“你怎么把小姑娘欺负哭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梵镜言问道。
她本来是想起来的,顾容与在她面前,自己就这么躺着总是不太好,可是身体使不上力气,梵镜言也就不费那个劲儿了。
顾容与规矩的站在桌子的另外一边,眼睛落在窗户外面,院子里的竹子苍劲挺拔,风从翠竹中间穿过,还有沙沙的响声。
“她做的不对,臣自然要训斥她。”顾容与看着随风晃动的翠竹,心里想,院子里只有竹子还是太素了一点,应该挪过来一些应季的花草,看起来才更像小姑娘的院子。
梵镜言无所谓,“多大点事,她要是没打到我的伤口上,我也不会失足掉下去,你是她哥哥,太凶了,小姑娘都伤心了。”
顾容与终于转头,看着梵镜言苍白着脸,还一脸的云淡风轻,微微敛眉,“殿下也还小。”可是比顾南絮懂事多了。
“那是身份不一样。”梵镜言说。
顾容与心里是认同这话的,顾夫人刚才说,顾南絮是什么身份,要来给梵镜言道歉。
他自己也想,要不是梵镜言现在虎落平阳,以顾南絮甚至是他自己的身份,想见梵镜言一面都很困难。
他庆幸自己在梵镜言微末之际伸出援助之手,他要把这双托着梵镜言的手掌握的牢牢的,这样才能在给顾家谋求下一个百年荣华。
“殿下不在乎是您的事情,顾家的人做错了,我就必须给您一个交代。”顾容与取出屋子里的药箱,那是他让指派簇水过来的时候,吩咐簇水放进来的。
“我替殿下看看伤口,泡了水,若是不及时处理,总归是不好。”顾容与说。
梵镜言挽起袖子,露出已经湿掉的纱布。
小公主的身体娇贵,可是梵镜言疼习惯了,刚才光想着要睡觉,都忘了自己不方便让太医看伤口,根本就没说这件事。
顾容与满眼不赞同的看着梵镜言,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给梵镜言解开纱布,处理伤口。
他每次都很仔细,梵镜言总错觉他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可惜稀世珍宝的内里住着一个平平无奇的灵魂,梵镜言自嘲的想。
“您的事情,陛下已经知道了,他想在女儿节的时候下旨,让您也进宫,殿下若是不想去,臣就找借口推掉。”顾容与突然说,也没说他已经答应天正帝了。
到时候说梵镜言生病,怕过了病气给贵人,天正帝也不会勉强的。
“是想看看你救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吧。”梵镜言还能活动的那只手不老实,拿着刚才顾容与给她剪纱布的小剪子,在换下来的纱布上胡乱的剪着。
顾容与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去呗。”梵镜言语气轻松,“若是不去,天正帝还得找其他方式,左右躲不过去,见一面也好。”
顾容与拿下她手里的剪子,以免她一不小心伤到自己,提醒道:“殿下是不是忘了,您的姓不太常见。”
梵是北齐的皇室的姓,天正帝多疑,很可能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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