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下作为其本源,驸马又怎能安然处之,正是因着心中有您,才处处避让以免在殿下跟前失态。”
一语中的。
信阳公主眉头深皱,这些事她也不是不曾察觉,只是不敢深想,毕竟她生来就是公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祖宗礼法,也不是她一个公主能够撬动的,于她而言,这就是一个死题。
如今被裴欢血淋淋地撕露,一时呕得心疼,又像挣扎着抓住最后一点救命稻草似的,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裴欢道:“殿下亲自去与陛下谈,想来梁帝陛下英明不会弃用贤才,而殿下舍了这公主名号,堵住堵住悠悠众口。此事便能了。”
闻言,信阳公主恍若醍醐灌顶,呼吸忽然急促,失声哑笑,泪光隐隐,起身亲自上前将人扶起,道了句多谢,又言:“此情本宫承下了,他日必当还你。”
裴欢见状,只觉信阳公主是极爱驸马宋烨的,只是不知宋烨值得与否。
裴欢并不谦让,只颔首应了这一谢语,又随着信阳公主到了客厢,同褚兰华一道饮茶,因着裴欢的缘故,信阳公主待褚兰华极好,二人也算相谈甚欢。
到了正宴时,信阳公主和襄王妃言笑晏晏一同出现在正席之上,贵妇圈顿时对褚兰华大为改观——皇室有人接纳这个异国庶女了,她们自然也当跟上,否则他日算起账来,便是不敬了。
宴后。
信阳公主抱着满月的孩子入了宫。
紧接着宫中便颁了圣旨:褫夺信阳公主封号,收回封邑,赐三品诰命淑贤夫人,宋烨也被降了一级。
京都一片哗然,不明所以,纷纷猜测信阳公主为何突然失势。
只有那些官场明眼的,才瞧出端倪——宋烨虽为降职,却从一个三品闲官,降到一个掌实权的四品官上。
这哪里是失势,分明是一鸣惊人的前兆。
……
宋府。
信阳公主府的门匾被摘下,落到地上,荡起一片微尘,紧接着一张崭新“宋府”门匾升了上去,两挂爆竹,一地轻红,一副欣欣然的样子。
府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婢仆们仍是井然有序,该干嘛干嘛。
似乎又有些变化,公主夫妇关系亲厚了许多。
府内,宋烨望着运走“信阳公主府”门匾的车驾远走,眼圈有些发红,手揽住妻子的纤腰,头埋入雪颈间,许久,声音有些嘶哑道:“阿箬……谢谢……对不起。”
若有两分欣喜,剩下的八分则全是对妻子萧景箬的愧疚之情。
萧景箬覆上宋烨的手,温声笑道:“只要我们夫妻一心,这公主虚名担与不担又有何差?难道你会亏待了我么?”
“不会。”宋烨急切道,而后紧紧将人箍在怀里,坚定中带了些许哭腔道:“一心一意,天地可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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