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苦笑道:“我师兄弟不和,武林朋友众所周知,那也不须相瞒。”
“小弟仗着先人遗荫,家中较为宽裕。”
“我莫师哥却家境贫寒。”
“本来朋友都有通财之谊,何况是师兄弟?但莫师哥由此见嫌,绝足不小弟之门,我师兄弟已有数年没来往、不见面,莫师哥今日自是不会光临了。”
“在下心中所不服者,是左盟主只听了我莫师哥的一面之辞,便派了这么多位师兄来对付小弟,连刘某的老妻子女,也都成为阶下之囚,那……那未免是小题大做了。”
费彬向史登达道:“举起令旗。”史登达道:“是!”高举令旗,往费彬身旁一站。
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跟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没半分干系,你不须牵扯到他身。”
“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
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这厅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
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
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然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有“当世第一高手”之称,他名字叫做“不败”,果真是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实是非同小可。
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
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那胖子丁勉自进厅后从未出过一句声,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他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
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
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
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费彬脸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刘正风宛如没听到费彬的说话,神色木然,缓缓坐了下来,右手提起酒壶,斟了一杯,举杯就唇,慢慢喝了下去。
群雄见他绸衫衣袖笔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动,足见他定力奇高,在这紧急关头居然仍能丝毫不动声色,那是胆色与武功两者俱臻乘,方克如此,两者缺一不可,各人无不暗暗佩服。
费彬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群雄均想:“正邪不两立,魔教的旁门左道之士,和侠义道人物一见面就拚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刘正风杀了曲洋自明心迹,那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刘正风脸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
“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门户宗派的异见,他总是深自叹息,认为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
“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
“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萧,二人相见,大多时候总是琴萧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续道:“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曲大哥,而按孔吹萧,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
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
夜九天看了那么久的热闹,也知道是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便开口向费彬询问道:“阁下可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费大侠。”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再加大侠也不是每个人都叫得起的,费彬一听到夜九天这一声费大侠,立马十分高兴的抱拳说道:“正是在下,不是兄弟有何见解?”
“在下看了许久,却有一些不明白之处,还希望费兄帮我解答解答。”
费彬见在场还有许多江湖人士也不好不做回答,便装出一副热心的样子说道:“兄弟竟然有疑问,那就说吧。”
“在下看了许久,却有一些不明白之处,还希望费兄帮我解答。”
费彬见在场还有许多江湖人士也不好不做回答,便装出一副热心的样子说道:“兄弟竟然有疑问,那就说吧。”
“费兄,我想问一下,这魔教曲洋的功夫如何?”
“自是实力不错,不然也坐不下这许多恶事。”
“比起费大侠如何?”
“虽没打过,但想来应该也差我不多。”
“既然是这样,费兄又如何让刘兄在一月之期内,将曲洋击杀,以证清白,此事落是悄悄进行,或许凭刘兄和曲洋的音律之交将其引过来,现在费兄在这大会说这件事,虽是好心,但却办了坏事,这大会零零总总有数千人之多,万一这曲洋或者是亲信隐藏在此,你让刘正风刘大侠怎么击杀曲洋以证清白。”
“这倒是兄弟我疏忽了。”
“还有嵩山派乃是名门正派,五岳更是同气连枝,费兄今天虽为了大义,可是手段却有些过了,不如先将刘大侠的家小放开,反正在场有这么多英雄好汉难道还怕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跑调不成。”
“对啊对啊,害怕它们跑掉不成,”在场的江湖人士也是吃瓜群众,一听到夜九天的话之后纷纷附和。
费彬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就不应该接这个口,不过碍于在场的江湖人士,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嵩山弟子放开刘正风的家小。
趴在房顶偷看到曲洋看见这一幕之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的小孙女和刘家的妇孺没事就好,幸好有这小兄弟出言调解,否则今日少不得要动一番手。
“多谢费兄。”
“刘大侠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了。”
“多谢夜公子帮忙,”刘正风说着对夜九天鞠了一躬,以表示自己的谢意,若不是夜九天出言帮忙,恐怕今天自己的儿女要惨死在这嵩山费彬手里。
“不过这来五岳的家事,在这聊恐怕有些不太好,刘兄书房可宽裕?”
“夜兄,兄弟的书房还行。”
“那麻烦各派的掌门移步书房,小可不才做个公证人,大家在书房一一扳扯清楚,也省得在这大好的日子填了几朵红花,众位掌门意下如何?”
“可。”
“家丑不可外扬,如此也好,”岳不群说道。
“大家就到书房里面说清楚,省的为了这点事情坏了情谊,”定逸师太心直口快地说道。
“为义、大年,你们帮为师招待一下客人,为师去去就回。”
“好,师傅。”
接着众人进了书房聊了整整两个时辰,中间争吵不休,各抒己见,直到两个小时后大家才统一了意见,让刘正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过刘正风也不可以再跟曲洋有任何的交往。
刘正风虽然对这个结果有些不开心,不过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只要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了之后,自己在和曲阳大哥偷偷沟通联系交流音律,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刘大侠你看这样可否。”
“可。”
定逸师太:“刘贤弟这样子就对了嘛?知错能改大家就还是好朋友。”
“既然是这样,刘兄那就继续金盆洗手大会吧。”
虽然费彬和陆柏也有点不满意,不过敲打五岳其余四派的意图已经达到,并且刘正风也要金盆洗手,不问江湖之事也等于变相缩减了衡山派的实力,所以几个人对结局还是挺满意的。
夜九天和刘正风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刘正风便提出让费彬、岳不群、还有定逸师太、天门道长来做见证人,一场轰轰烈烈的金盆洗手大会也就这样虎头蛇尾的做了个完结。
不过夜九天还是偷偷下了黑手,控制住了几个知名的江湖掌门和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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