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见总算是哄好了追风,骑上马也没去中心场,就在这后山里逛了起来。并非是她不想去感受一下久违的驰骋中心场的感觉,而是因为那里有白清宵,所以虞初见虽然可惜,但是还是分得清事情轻重的。中心场骑马纵横事小,和白清宵扯上关系事大。
虞初见回想起白清宵抓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幕,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手臂如同被蛇吐信子舔过,心里一阵哆嗦。
可是事与愿违,虞初见拉了下追风,追风停了下来。
白清宵微微一笑,如同三月春风,温柔拂人,“好巧,虞姑娘也是来后山散心的吗?”
虞初见扯了扯嘴角,心道遇上你就是糟心而不是散心了!
但是面上丝毫不显,恭恭敬敬道:“回六皇子的话,初见不才,在骑射方面无甚造诣,干脆来后山赏赏风景,不想扰了六皇子雅兴,初见这就退下。”
虞初见想掉头,但是追风却死活也不听虞初见的指挥,虞初见脸色难看了起来。
白清宵见状,翻身下马,走到追风身边,吓得虞初见想弃追风而去!
这干什么?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想要杀人灭口吗?
白清宵却是安抚住虞初见,“虞小姐不必下马,在下试一下,能否让追......这匹马掉头。”
虞初见伸回了与其说是准备下马,倒不如说是准备随时踹白清宵一下的脚,有些尴尬。
白清宵却仿佛没有看到那与自己仅有半寸之遥的马靴,嘴角只是一弯,伸出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追风的鬃毛。
虞初见奇怪地看他。
白清宵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一般马儿若是不听话,可以这样顺顺它的鬃毛,这样可以让它乖顺一点......我就经常给赤炎顺毛......”
赤炎也十分具有灵性,听了白清宵的话以后,气得哼哧一口气从鼻子里窜了出来。
它怎么不知道自家主人经常给它顺毛呢?顺了个寂寞!
虞初见看向赤炎,它还是记忆里的模样:红棕色的毛蹭光发亮,健壮的身躯傲然挺立,神采飞扬。
白清宵顺着虞初见的眼光看过去,意识到他上一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赤炎,所以怕她不知道,忙补充道:“这就是赤炎,我唯一的坐骑。”
虞初见当然知道赤炎。那匹马在花灯节上载过他心仪的姑娘,在虞初见和白清宵大婚的时候载过虞初见的夫君去见他心仪的姑娘,载过已嫁作他人的隋晚心逃离都城,也载过那个为了隋晚心一意孤行,置六王爷府、置德妃娘娘、置虞初见于不顾的白清宵去赴一场盛大的骗局......赤炎载的女人就只有隋晚心一个。
明媒正娶的时候,他没有骑赤炎来迎他,却在花灯节上和隋晚心共乘一骑;她被都城贵妇人百般羞辱的时候,他没有乘赤炎来解救她,却将她抛下,与隋晚心私奔,再一次让她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虞府被灭门的时候,他没有骑赤炎来替她讨回公道,却为了隋晚心甘愿赴一场将自己毁灭的圈套......
虞初见看着白清宵那令上一世的自己着迷的脸,很想问他一句:为什么对她这般无所谓,明明她才是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娘子。
可是虞初见知道这个问题永远也不可能问出来了,因为这一辈子,她和白清宵之间绝对不会有这份联系了。
白清宵顺着毛,只敢悄悄抬头看一眼,见虞初见脸色着实难看,比刚才遇到他的时候还要严重,心里微微一痛,压下心中增长的疯狂,吐出一口浊气。
“虞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可以与虞姑娘切磋骑射之术。”还是不想放过靠近她的机会,所以即使知道这时候开口会遭到拒绝,白清宵还是忍不住开口。
虞初见回过神来,闻言连客套话也不想说了,“不必了。”
白清宵原本带有期翼之色的眸子如同流星坠落之后的天空,瞬间暗淡。
果然,不该抱着希望。
虞初见不想再和白清宵单独待在一起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白清宵的性子怎么可能对她这样百般询问?心里的诡异之感让她害怕,于是她从另一侧翻身下马,打算硬拉追风回去。
“耽误六皇子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追风,跟我走,咱们去刚才那地方吃草。”虞初见没办法只能用小溪旁边肥美的青草作饵。
追风一听,果然撂了撂蹄子。
白清宵看见追风的动作,明白虞初见要离开了,于是不舍地将手从追风的鬃毛上拿下来。
“不知道虞姑娘说的可是溪流处的一片草地?”白清宵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手指。
虞初见犹豫了一会,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回答道:“是。”
白清宵听到虞初见的回答,心里一阵喜悦闪过,面上却丝毫不显,“赤炎也喜欢吃那里的草,正好它刚才撒欢儿,跑累了,大概也饿了,让它也去那里休憩一会儿吧。”
赤炎闻言奇怪地看了主人一眼。
它怎么不知道它刚才撒了欢儿跑?跑了个寂寞!
而虞初见闻言直接炸了毛。
赤炎累了为什么不直接回马场?那里要什么没有?赤炎这类一等一的好马,吃的草料必然也是一等一的,为什么要来和追风抢草吃?追风在马厩里吃的可是一些品质低劣的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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