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父母者出,膝下无子者出,红杏出墙者出......”
沈青玉百无聊赖的坐在阁楼上,身旁的喜婆正一板一眼的念着七出之罪,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无奈的托着腮走神。
不日便是她与高明棠的大婚之日,这喜婆乃是奉了相爷的命令,隔三岔五就来给她教习一遍女德,她听的头都要大了。
早知成亲这般麻烦,当初就该跟东方依回山庄算了,乐的逍遥自在岂不痛快,何苦还留在这里受罪。
世人对女子的约束也太苛刻了,难为他们编出这样一套毫无人性的女德,她若遵守就怪了。
沈青玉回想那日偷袭军营,本来计划万无一失,能够顺利将自己与刀疤女关系撇开,可谁知她竟然被一条水蛇咬了,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还害得高明棠差点丢了性命,好在她及时出手打捞,不然她可就成了寡妇了。
高明棠受伤之事闹的动静不小,自此下令全国通缉那刀疤女。
可他不知道,这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想到又耍了他一回,沈青玉不禁笑出声来,喜婆抿着嘴低斥着,“大小姐,笑不露齿,不可出声。”
好吧,如今是连笑也不敢笑了,规矩是越来越多了,这嫁入了高家还得了,不得一天都被管束着。
沈青玉拿起眼前的书挡住脸颊,叹口气继续听她念经。
好在这是最后一日,听也就听罢,不用抄写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沈家嫁女儿之事非同小可,一向繁忙的沈老爷不仅为女儿精心准备了不少的嫁妆,在婚礼前夜竟破天荒的来找沈青玉谈话。
父女二人虽因之前那事生了嫌隙,到底是血浓于水,沈宇鸿为了女儿能够安分的嫁过去也是操碎了心。
“青玉啊,前几日爹爹听说你与高将军看戏去了?”这话里带着几分责备,又有几分想知道他们进展的如何之意,沈宇鸿倒是把握得住语气。
沈青玉不太想理他,赌气般抱着腿坐在了秋千上,别过头也不看他,“爹,您若是来责罚女儿的,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吧,反正您也不爱女儿,我离开沈家就如了您的愿了。”
沈宇鸿听出她话里的委屈,示意嫣巧给他拿了个凳子坐在秋千旁边,无奈的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
“胡说什么,谁说爹爹不爱你的。”
先前出了那些事他除了打她骂她,什么安慰话也不说,如今这一副慈父模样倒让沈青玉委屈得红了鼻子。
她倔强的将身子别过去,还是不肯直面他。
小的时候,他就天天忙,几乎不回家看她,沐氏在他面前告了一次又一次的状,可他却没有一次信任她,一次都没有看见过她眼里的泪水。
沈宇鸿将女儿揽了过来,沈青玉也不再闹别捏顺势靠在了父亲的肩上,“爹知道,你还在怪爹那日罚你,可爹也要给窦家个交代不是?当年你娘走的早,只给爹留下了你们兄妹,我自然是将你放在了心尖儿上。”
沈青玉忽而觉得有些伤心,反驳道:“可爹爹还是娶了沐氏。”
“别提那个女人!”沈宇鸿一听这话就动了怒,“爹最后悔的就是当年遇到她,酿下了大错,也辜负了你们娘亲。”
未曾想有一日会从爹爹口中听到这话,但她很清楚爹爹不过是说些好听的搪塞她罢了。
沈青玉吸了吸鼻子,当年是她不懂,大了才明白是那对母女的存在逼得娘亲郁郁寡欢,最终投井而亡。
这些年来她瞒了老父亲很多事,比如沐氏当年对她的欺辱,比如是她设计害沐氏摔断了腿,比如是她安排了那出偷人的好戏,再比如将他的另一个女儿逼入绝境。
事后她也从未开口说起过当年受的虐待,无非是徒增伤悲罢了。
沈宇鸿每年都瞒着她偷偷派人给在西安老家的沐氏送钱,殊不知沐氏至始至终从未离开过临安,那边的仆人拿了她的钱办事,传达给沈宇鸿的消息都是平安无事,所以他才心安了这么多年。
一提及沐氏,沈青玉便暗自发誓要让这对母女付出代价,当年她年幼,思虑的不多,如今看来这些报应是远远不够的。
见女儿不知在想些什么,沈宇鸿轻拍着她的背,说着意味深长的话。
“这些年来,爹也未曾和你谈心,对你管教疏漏,才让你跟东方山庄那些人搅在一起胡闹。”
胡闹?若非是东方山庄,她早就命丧于沐氏之手,谁都没有资格评判她的过去。
但哥哥那事确实是她的手笔。
沈青玉放下叛逆,与沈宇鸿对视后扑进了父亲怀里,“爹爹,对不起。是女儿不懂事,险些酿成大祸。其实那日我特别害怕,我怕哥哥不在了,无法面对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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