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远前不久才带兵平复了平洲的战乱,他手下的军士经过连日奔波,必然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方才的滚石意外,必定挫伤了他的士气。
这是个打败魏远的大好机会!
沈禹辰不禁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片黑影沉沉压来。
沈禹辰心头一跳。
魏远,来了!
魏远远远地,便看到了沈禹辰正领兵列阵于莱阳城外一个小山坡上,军旗迎风飘扬,好不威风。
俨然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他眼神阴翳,脸色冷凝,也不急着上前,突然拿起自己的铁弓,柔韧的弦被拉到了极致,瞄准之后,朝着沈禹辰的方向放了一箭!
箭矢带着划破空气的尖锐气势,直向沈禹辰而来。
沈禹辰猝不及防,脸倏地一下白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箭矢如闪电般眨眼便到了他面前,却是——堪堪擦过他的头顶,“噗”的一声闷响,贯穿了身后城门上写着“莱阳”两个字的牌匾,深深插进了那坚硬的城墙中!
所有人见到了,无不心惊胆战,这是何等的神力强弩!
这样的一箭,比直接射中他们的主帅还要摧毁军心,这——是明晃晃的侮辱啊!
就在这时,魏远一方忽地响起一阵气势磅礴的密集雷鼓声,前排的兵士一声大喝,忽然同时单膝下跪,手中的盾齐齐顿地,扬起一片风沙尘霾。
身后的步兵立刻小跑上前,尖锐冰寒的铁矛猛地向前一伸,齐刷刷地直指沈禹辰大军的方向,一阵磅礴的杀气顿时随着那铁矛直冲向前方。
一时间,那气势竟仿佛能让天地变色,山河震颤。
直到尘埃已经落定,沈禹辰还僵立在马上,额头上,有大颗大颗的冷汗冒出。
不行,赢不了。
便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如今,这男人,他还是赢不了!
……
另一边的城守府中,陈歌心急如焚,然而她拍门大骂苦苦哀求的法子都用过了,外头的侍卫依然不为所动,一声不吭。
她咬了咬牙,忽地看到旁边案几上放着的花瓶,抱起哗啦一声在地上摔碎了,大喝道:“你们再不开门,我今天就死在这里面!”
门外的侍卫这才变了脸色,急急地对看了一眼。
城主临走前的威胁还言犹在耳,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打开门走了进去。
“陈娘子!”
然而,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是,房间里竟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连忙向前走了两步,快速张望了整个房间一圈,依然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不由得震惊惶恐地对看了一眼,忽地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
却已经晚了,眼角余光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缕一闪而过的浅蓝色裙摆,那两个侍卫立刻冲到了门外,却哪里还能见到那女子的身影!
“可恶!她必然还在城守府里!立刻召集府中侍卫,堵死城守府所有通往外头的路,务必要找到陈娘子!”
脚步声很快远去了,刚刚堪堪躲进了灌木丛里的陈歌使劲按了按疯狂跳动仿佛随时能跳出来的心脏,微微地喘着气。
幸好方才那两个侍卫慌乱过头,无法理智判断,才没有立刻搜索这一小片地方。
她现在是逃出来了,可是,要怎样才能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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