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声,仿佛上天赐下的神迹,带着一种重获新生的生命力,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难掩震惊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
卧槽,那仿佛在爆打小娃娃的动作,竟真的是在救人?简直闻所未闻啊!
被吕闻制住的女子也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忽地大哭道:“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也许是吕闻也在愣然中,竟然就让那突然爆发出了无穷力量的女子挣脱了钳制,踉踉跄跄地跑到了陈歌面前。
陈歌看了她一眼,把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孩子已经没事了。
但他现在还是很虚弱,你们需得小心护理,尽量把他的衣领松开,不要把他抱得太紧,让他呼吸更顺畅些,再有什么情况,要立刻找大夫。”
那女子宝珠似地抱着那孩子,见他虽然哭声微弱,但确实不像方才那般呈现出让人心惊的死寂了,脸上的青紫色也在慢慢退去,眼泪一下子流得更凶了。
听了陈歌的话,她也不敢把他抱得太紧,只是这样呆呆傻傻地看着,任由眼泪不停地落下来。
陈歌看着这一幕,身上忽然便涌起了一股神经紧绷过后的疲累。
忽然……
一阵沉稳有力的马蹄声划破空气传进了她的耳中,听声音,正是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陈歌没来得及转头看一眼是谁,就感觉自己的细腰被一只铁臂搂住,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就这样被人一提,轻而易举地提到了马背上!
直到已经在马背上坐稳,她的心脏还在不停地快速律动,方才那男人提起她,就像提起一块抹布一样简单!
然而那男人虽然把她提到了自己马前,却分明不想碰触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狠狠地抽着马鞭。
随着身下骏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仿佛要飞起来一般,陈歌又一次怂得不敢睁开眼睛,紧紧地抱着马脖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匹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陈歌也慢慢睁开了眼睛,却见他们已是到了一处正在结营的军营中。
军营里不停有忙碌的士兵来来去去,见到魏远,都立刻停下手中的活,朝他恭敬地行礼。
“君侯!”
除了正在忙碌的士兵,还有数不清的受了伤的士兵在她面前经过。
他们或是自己抱着伤口走得艰难,或是被人扶着,更有甚者是躺在担架上被抬进来的,满身脏污,血汗交错,八尺男儿都忍不住痛得不住呻吟。
陈歌不禁眉头微皱。
身后的男人始终没说话,最后来到了一处比旁的营帐更大更精致的营帐前,利落地下了马。
陈歌正不知所措之时,忽地手腕一热,竟就这样被那男人甚是粗鲁地提了下去。
因为发生得太突然,她落地时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却在堪堪要摔倒之时,被一只炙热的手掌在细腰上随意地一扶,稳住了她的动作。
随即,男人不给陈歌半点缓和的时间,粗暴地把她扯进了帐中。
一进到营帐,便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脸色阴沉地看着她,一字一字道:“方才,你用魏侯夫人这个名头用得可称心?
然而,你可知,为了把你救出,我损失了多少将士?
你挂着魏侯夫人这个名头,竟还敢跟你那情郎私通,你便那么笃定,我不会把你杀了?!”
在他带兵赶往莱阳路上,忽然听到探子说那莱阳城守先前跟这女人有过婚约,他当场勃然大怒。
那时候,他是真真确确地起了杀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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