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好像开始恢复了。
喜儿不疾不徐地说:“贵妃娘娘,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今天是你们的大劫。不然,你们急什么呢?把所有暗桩都召集出来了,都开始做事了。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怕,怕我家姑娘复活过来,把你杀得片甲不留,”说到这,喜儿冷笑了一声。“我也真是傻,我怎么就不信呢?这么多年了,无数人告诉我说,我们家小姐长到了十四岁,肯定会成为千年一遇的文曲星。我怎么就是不信,我不仅不信,还非要自己没出路似的,非要去找那些个蹩脚的后路。”
娘娘和身后的公公没有说话。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喜儿的冷笑。
“其实,我早就想帮我家姑娘了,这次把绝情草的新叶换成老叶子,是因为我之前罪孽深重,我希望赎罪。”
喜儿站了起来。
“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先走了。对了,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现在你们肯定想要杀了我,是不是?一杀解千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我家姑娘,我现在已经获得了自愈的能力。”
喜儿把脸凑到了贵妃的脸面前。
“看看我吧,你打我那两三下,还不及我恢复的快呢。若是你杀了我,保不住没杀死,却把丑事搜罗了出来。”
她刚要站起来,贵妃娘娘一脚踢过来,把她踢倒了。
“你以为你说几句话,我就吓住了。想死,是吧。”
贵妃娘娘朝旁边嗯了一声。
另一个婆子出来了,按着喜儿的身子,拔出针来,就往喜儿身上戳。
喜儿要叫喊。
刚才泼水那婆子,拿出了一碗药水。
呼地,全部从喜儿的嘴里,喉咙里,灌了下去。
灌下去了,就用一双粗糙的,长满茧子的手捂住了喜儿的嘴。
那药冰凉。
一种凉得几乎要让她的喉咙裂开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婆子把手移开了,喜儿再想说话,却发现声音哑了,再咿呀几句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娘娘笑了。“你不是嘴皮子硬吗?我就要让你尝尝只顾着说话,是什么后果。”
喜儿还是不适应哑,还尝试着想说话。
可是,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回去了,把你这副背叛主子的狗样子给你家姑娘看看,我倒是要瞧瞧,她是怎么疼惜你的。还有,别以为打通了任督二脉有什么了不起,修灵的日子长着呢,你知道为什么,九州这天下有这么多人放弃修灵吗?就是因为这个过程沾不得一点俗世沉气,只要心思一歪,立刻前功尽弃。你只管告诉你家姑娘去修灵去吧。宸妃那个算盘,打不赢的。这一次是你,下次就是她。”
走出小房间,喜儿拾级而上,镇定走过宫道。
刚回到锦乐宫,整个人就软了。
她又试着说话,依旧说不出来一句。
她一时急了,就想去跳井。
她并不是那种消极的人,以前从来想不到跳井的,可这会子,天黑了许久了,月色殷殷,小风徐徐,那种苍凉,残忍的气息被熨染得丝丝入扣,她受不了这氛围,想逃。
一逃,就逃到了新月小筑后面的独井边上。
她杵着那冰冰凉的井边,小心翼翼,俯下身子压着。
脚一滑,身子一晃,差点就掉了下去。
这一恍惚,把她吓到了。
她是没勇气跳下去的,她知道。
她还不舍得自己去死,她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大喜大悲,她还没有真正体会过爱人和被人爱的滋味。
即便是要堕落,也还没有堕落得彻底。
这么一想,她就收心了。
是了,她还什么事都没做呢。
是了,这一路走来,除了入住皇宫,她和我都还什么都没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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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照耀在新月小筑大门口的台阶上,亮盈盈,清清爽,乖张得晃着人的眼睛。
喜儿穿好衣服,从自己的屋里走了出来。
走到台阶处,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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