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开,气味散了差不多了。但我走进去的一瞬间,还是立即被熏得倒在了门柱上。
“小姐。”
喜儿上前扶我,我只想着心头的事,并未听清她说什么。
我猜想这屋子里莫不是有什么迷魂香之类的。
不过,过了大半会儿,我醒过来了,喜儿已经把周围的小窗子都打开了。整个人才清爽起来。
这小黑屋居然有窗户。
真是奇怪。
我仔细瞧了瞧。
房间并没有被收拾过的痕迹。
地上的草有踩踏的脚印,浅浅的印子,却还是能瞧出高低起伏来。中间有一个椅子,一边的椅子脚坏了,正用砖石垫着。我让喜儿拿了丝巾包住我握拳的手。我轻轻一拳下去,这破烂椅子没有倒地,竟咯吱咯吱叫唤起来。我和喜儿听那椅子叫唤个不停,当真是有些尴尬。我正要再碰,喜儿挡住了我的手。“再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歇了。”
等了好一会儿,这椅子终于歇了。
“喜儿,你说这是昨夜里,别人使坏的地方?”
喜儿听我的语气,也笑了。
“不像,是不是?”
我皱着眉,“昨夜,这椅子要是这么响动,那不是惊动了合宫上下的人?”
喜儿晃了一下脑袋,“昨夜里,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我问:“真没有?”
喜儿郑重地摇摇头。
那就对了。
我的想法是对的。
这一场糟践人的晃荡戏码,不仅是要玩弄无辜的人,还要试探和玩弄自己人。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自讨苦吃。
真是变态。
我想来想去,莫非那贵妃集团里,有人女扮男装?
不知为何,我的思绪竟如此跳跃?
竟然凭着一间小黑屋,就想到贵妃集团里有人男扮女装。
如此想法,令我不由地一机灵。
不会的,不会的。
我笑了。
怎么可能呢?
皇上他自己不知道吗?
可是,皇上——太后说皇上是个看起来表面勤快,实在是个按部就班的大懒人?
可是,宫里——这宫里,除了皇后,还有贵妃、妃,嫔、才人、婕妤、昭仪、美人、昭容、选侍、淑女,许许多多的人,有些人进了宫,只在进宫时被皇帝招幸过一两次,以后便是丢开了,受罚的扔到冷宫里去,没有受罚的,就被遗忘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我记得,前朝有个太原赵家的鸣贵人,皇帝在世时,极不受宠,一生都没有被招幸过,那年皇帝快要病死了,她慌慌忙忙地要见皇帝一面,见了就要去刺杀皇帝,可最后因为太仰慕皇上,终究下不去手,只求皇帝将她搬去尼姑庵一辈子念佛吃斋。是呀,一辈子见不到的人,本来以为是恨,终于见到了,又是生命终结病病殃殃的将死之人,这份积蓄半生的恨终究还是化解成了爱——或许我不该说是爱,应该说是一种个人的解脱。
可是——都成了贵妃集团中的人了,皇帝能一辈子不招幸吗?
走出小黑屋时,我心头已经有了答案。
是,觉得是有可能的。
皇帝心中只有宸妃,对于他来说,别的妃子根本就是权力织网的吸血蜘蛛或者豢养的宠物,他要么防,要么根本不在乎。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