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禹皇宫已经是乱作一团,东边大火燃烧,西边则是洪水泛滥,宫女和小厮们在宫里呆的久了,也不知道往哪里逃,只是坐在暂时安全的石头和台阶上哭泣。没有了皇宫的庇护,他们的身份顿时从最尊贵变成了最低贱,尤其是成了公公的男人们,出去了只会被人耻笑,多了这一层忧虑,小公公们就更不敢多动弹了。
北国的皇帝呢?暗夜巫女呢?
我正要找他们,却发现我脚下力道不足,整个人已经开始下降了。不一会儿,便摔倒了石头堆里。我支起身,看看周围。大禹皇宫已经乱作一团,我一时不知是真是假,还奋力咬了自己一口。哎哟,好痛。是真的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想到的,就是去找喜儿、素心、鸳鸯她们。对了,他们说大婚当日文武百官都会来,那么我师父呢?轩凌风他们呢?不想曹操,曹操就不来。这心中几个曹操一起想,反倒都出现了。
有人伸出手来拉我,我转头一看,竟是师父。
立即哭哭啼啼起身,赶紧把头埋在师父怀里哭一阵。
“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
师父见我有些犹豫,便说:“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和你解释。”
找到师父、师祖之后,喜儿、素心、鸳鸯也一并找到了。我赶忙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喜儿的胳膊。“终于又见到你了,我还以为做梦呢?这一瞬间人就不见了,皇宫又变成这个样子,真是没想到呀。”我有种运气转好的感觉,于是又想了几个人。果然,不一会儿,宸妃娘娘、北国新帝裴靖宇,都来了。我们几个人在朱雀门外聚集之后,便按照师父的安排,去皇城外通着北国的细细河走去。师祖白旬说,“我已经派人在那里泊船等候,等我们到了,必然能坐船南下,一路回到北国去。”
师祖这一番打算,让我有种奸细把事办成了的感觉。
但不一会儿,我又打消了这种念头。因为师祖说:“我们脚步快些,若是皇上先到了,要皇上等我们,那可不好。”
我一听,皇上这是要逃吗?
这种时候,做逃兵可不算是英雄。
但一转眼,我又想:月食已经过去了,血滴冤咒不知完没完,他们带着我莫非要去祭献皇帝,让皇帝洗心革面?想到这里,我有种卜勤媛的感觉,于是我大着胆子,说:“师父,宸妃娘娘,如果是要逃命,我没意见,可是若是再要我做什么,那我就不想和你们一起走了。”
正说完这话,我便看见护城河上飘来了几具死尸。好像是孕妇们。我凑近了一看,果然是孕妇。她们,她们……我支持不住,倒在了喜儿身上,喜儿也惊骇极了,赶紧抬手捂住胸口。嘴里不停地念叨:“谢谢小姐,谢谢你帮我。”说道帮忙,我确实可以帮,可是如此多的伤天害理,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帮不过来呀。
当时,我便生气了。
“我不走了。若是皇帝和贵妃他们在那里,我就不走了。我不愿与这种人为伍。”
如此大张旗鼓指摘皇帝,嫌弃皇帝,肯定是要下狱。可是,这时候,谁也不说话。只当是没听见我的抱怨。听他们不说,我反倒想起一件事来。“师父师祖,我听宸妃娘娘说,如今大禹皇族中人行事,都是因为一张古图在作怪。”我扫了一眼众人,“你们之中有谁知道古图的下落,让我能够看看。”
白旬师祖开口了,“如你真想看那古图,那或许只有一个办法了。必须去见皇帝。”
“古图在他哪里?”
宸妃娘娘说:“古图是皇上背上的纹身。”
我辩解道:“那么,有人复制下来吗?”
宸妃娘娘又说:“复刻或者绘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去世了。”
我倒抽一口气。
好吧,那只好只身入虎穴了。
我们大队人马走在街上,街上已经是一团乱麻,一片破败,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已经累到不想走的地步,只靠在自己已经坍塌的残檐断壁上休息。素心和鸳鸯看到这些,就像拿出身上的钱去慰藉。我立刻上前阻止了。“你们这样做,只会引来纷乱,饥民们现下又累又伤,见到我们完好无损走在街上,已经是一腔怒火正愁无处发泄,你要是拿出钱财,就是给了他们发泄的渠道,到时候,一拥而上不仅是拿你的钱,有些人更是要趁乱取你性命呢。如果无法安放善心,何不等见了皇上,以皇上的名义出谋划策。这时候,皇上也需要重新建立威信,如果能好好规划救济之事,不让那些黑白两道通吃的贼匪们趁着空子,顶了劫富济贫的帽子,这才是真正的帮忙。有些事还是让皇上来做吧。”
我说这些话时,心里正想着,如此一来,皇上想留也要留下,不想留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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