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回到了军营,美腾信田并没有因为他枪杀了犯人而恼怒,相反却给予了老大很大的鼓励。
日本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认罪书”,并将消息汇报了上去,相信他们很快便会得到一批用于“肃清抗日份子”的资金.
在警察局老大向美腾信田揭发了胡连长,可日本人好像真的不拿那当回事,胡连长还是胡连长,只是对老大更加的横眉冷对,除了体罚就是加大训练力度,老大只能忍着,他知道现在能保命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凌城并没有发现真的“抗日份子”,但为了军费满洲军要装出大敌当前的样子,包括老大在内的每个人都要面临严苛的训练,每天都累个半死,回到营房几乎都是倒头便睡一觉睡到起床号,可老大却经常在睡梦中惊醒,那被枪杀的犯人成了他的梦魇......
这天晚上,老大再次醒来,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他再一次无法入眠,习惯性的心中泛起忧虑......
“关在监狱的到底是谁呢?老二?老三?老四?还是成康和成裕?我该怎么办?”这几天他也在幻想着各种办法,到最后还是只能寄希望于山本荣光,可自打那日分开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日本军官。
“山本,他到底是谁?他知道我杀过日本人,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就是一个老百姓,他为什么要找我?”种种疑问每晚都在寻思,搅得他似乎又要头痛发作。
“不能再想了,除了信他没有别的办法,得想办法见一面才行,这么干等着就怕一切都晚了呀!”
正想着,突然床铺另一头传来了起床的声音,并伴随着悄声的自言自语......
“他奶奶的,肚子这个疼!”听声音是那王德。
这几天王德一直故意躲着老大,无论是休息还是吃饭他总是挤在一群人之中,生怕与老大单独接触,估计也是害怕被追问逃跑的事情。
那边王德出门老大立马也爬了起来,披了件上衣便追了出去。
虽然在军营有几天了,但老大每天忧心忡忡的与其他“战友”并无来往,想要打听什么真的就只能求助于王德。
跟着来到了外面,老大可不想进茅房闻臭味,立在一侧的墙角一边等一边盘思着该如何打探山本荣光的行踪,他相信那傻里傻气的王德一定会据实相告。
许久过后,王德才提着裤子走出茅房,躲在墙角的老大噌的一下蹿过出去......
月黑风高,突然窜出个人影可把王德吓了一跳,“妈呀”一声险些退回茅房。
“别怕,是我!”
老大轻喊了一声,王德定了一会儿才有胆量细看一番。
“哎吆呵,大半夜的你在这干啥,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王德连连气喘,手掌也不停的拍着胸脯,看来真是吓个够呛,“人吓人吓死人,我天生胆小,你这......以后可不能这样吓唬我!”
老大轻笑了一下,假装客气的说到:“王哥,有烟吗?我睡不着觉想抽一根!”
王德大喘了两口,稍稍定了下神,随后摸了摸衣兜,其实他有些嫌弃,但总归是有些忌惮老大。
“走,去那,在这被站岗的看见又得浪费两根!”王德没好气的说着,抬脚之时也不忘再埋怨一句:“哎吆,我这心被你吓得突突的!”
移步到了墙角,二人蹲在地上点着了烟卷,王德也知道老大必然有事便主动开了口:“耀发,你的事我记着呢,我也肯定给你办,先缓两天,这段时间看的严没机会啊!”他一边说一边咂嘴,故意摆出了上心且为难的样子。
在军营这几天老大也看的明白,王德就是个人见人欺的主,别说是想放跑一个逃兵,就是在厨房拿片菜叶他都没那个本事。
老大吐了一口烟,“我不走了,当兵比种地强,回去还得被地主欺负!”
听老大这么说王德的心好像一下就敞亮了,“你这么想就对了,满洲军绝对是咱们这种苦命人最好的归宿!”
老大咳嗽了两声假装的套起了近乎:“王哥,那以后你可得照顾着我,我没见过世面,有些事你得提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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