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啸飞来一记幽怨的眼神。
孩子们却很是兴奋,“那得穿上女装才像,蛇精是女的。”
“对!”程密促狭地笑了。
……
苏放乘了牛车赶到桃源书院时,已是正午时分了。
苏源正要去吃午饭,知道父亲来了就赶紧到门口接。
没想到,父亲得知苏源下午没课,竟让他告个假,两人一起去那桃源酒馆里吃饭。
到了酒馆已过了饭点,酒馆里三三两两地坐了几桌客人。
苏放意兴阑珊、神色黯然,只选了一个靠窗的清静角落坐定。
苏源却很是兴奋,因他平日里很少有机会到酒馆吃饭,所以进来之后他就东看看西看看,很是稀奇。
那跑堂的一将茶水端上来,苏源就急急地一饮而尽,“好茶,再来一杯!”
苏放看着眼前快要跟自己一样高的清瘦少年,也笑了。
曾几何时,自己也跟苏源一般,每日里认真学习,日日被先生夸奖,一路过关斩将,早早考过了秀才,端的是意兴风发。
谁曾想,今日又是这般情景呢。
苏源看了半天总算安静下来,“爹,昨天书院里张了童子秀的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那头名榜的名字竟和家里那几个弟弟一样,还有柱子、大牛那几个学堂里娃的名字,难道还真是他们不成?”
苏放略显尴尬地提了提嘴角,“正是他们。”
“真是他们?!”
苏源刚喝的一口茶立马喷了出来,“连妹妹都没考中,怎么他们还中了?爹爹你怎么还厚此薄彼呀?”
“并不是我教的,是你二婶。”
苏源露出骇然之色,“我二婶?”
苏啸赶忙摆摆手,“不过是些雕虫小技,阴差阳错入了院主和县令的眼罢了。”
说罢,苏放就把家里学堂娃娃们中毒,不少学生投奔了程密的事简单跟苏源说了一下。
苏源登时急了。
“娘真是太糊涂了!柱子他们几个也是没良心,这杀猪打铁家的哪有什么见识,竟然去拜女人为师,太荒唐了!爹,那你去秋闱的盘缠怎么办?”
苏放勉强笑了笑,盯着苏源看了一会才说道,“爹打算放弃了,以后家里就专心供你读书。”
苏源这会才明白为什么爹一直情绪不高的样子,“爹,你这么多年努力,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呀,多少秀才年过五十还在坚持呢!你看,这是我前几日先生奖励的三两银子,你先拿去用!”
说着,苏源就从怀里掏出了三两银子,郑重地递到苏放面前来。
苏放抓住苏源那捧着银子的手,“源哥儿今日是比爹爹争气了,你别替我担心,专心你的学业就好!”
虽然三两银子是杯水车薪,但源哥儿这么懂事,还是让苏放的心情好多了。
或许苏大拿说得对,自己就该早点放弃才是。
苏源却坐在那里生起闷气来。
这边父子二人的愁眉苦脸,让旁边正在扒拉算盘的尤掌柜尽收眼底。
尤掌柜上午又收了柱子娘的100碗红烧肉,但是却并未要到那菜谱。
刚刚又让后厨试做了几块,自己尝了一下,那味道还真是一言难尽。
柱子娘今天又跟他说,还要再等几日,说是卖菜谱的另有高人,这不是跟自己玩欲擒故纵嘛,没想到自己竟被这杀猪的给拿捏了。
一个杀猪的,还想跟自己抢这酒馆的生意,真是不自量力了。
尤掌柜计上心来。
须臾,他亲自端了一碟红烧肉朝苏放这桌走来。
“本店新出的招牌菜东坡肉,送您两位一份尝尝,以后多来小店赏光。”
苏放和苏源齐齐看向尤掌柜,许久都没挪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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