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十五,不少买卖都开始正常经营了。孙小满的日峰暖气也开始陆续生产年前签下的订单。
孙小满每日都要跑去铁匠铺查看,李如云每次都会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与她巧遇,美其名曰观摩学习,然后陪着孙小满一起去了铁匠铺。
生意忙起来,孙小满也懒得去和明月为李如云争来斗去,忙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呢。更何况,有李如云天天陪着,偶尔偷偷摸下小手,她也想找个机会问下李如云如今他俩算什么关系,否则名不正言不顺的也轮不到她去管这些。
今天,孙小满打算找牙人去买几个下人。自己的宅子收拾起来需要人手,早点买去买了下人也能早点收拾好宅子,搬出客院。
孙小满对于选人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她去找了秦嬷嬷。秦嬷嬷一辈子都待在宫里、后宅,眼光十分毒辣,有她把关,孙小满一万个放心。
孙小满对秦嬷嬷说:“娘,今天我约了牙人去牙行,您陪着我一起过去选几个得用的人吧。”
秦嬷嬷说:“好。娘一会儿就陪你一起出去。”家里外都是孙小满操持,秦嬷嬷一直插不上手,这回她终于能为家出点力,秦嬷嬷高兴地去换上出门的衣裳。
两人到了牙行,一个看着30多岁的牙人已经等在了那里。那婆子笑着说:“两位夫人,我这里什么样的下人都有。不知道您想买来做什么的?”
秦嬷嬷说:“我们娘俩想买几个使唤的人,要签死契的。人嘛,本分些的,我们也不是富贵人家,安分过日子的就行。”
牙人笑着说:“这样的可不少呢。两位夫人这边儿请。您看看有合眼缘的。”说着领她们去了客堂。
“您稍坐一会儿,我去把人领来,后院太腌臢了,别污了你们的眼睛。”说着扭着大屁股走出门去。
过了一会儿功夫,那牙人领了四五个人进来。
“您看看,这几个有没有中意的,若是不合适后头还有。”
秦嬷嬷坐在椅子上,挨个问了她们叫什么、今年几岁、原来是做什么的等等问题。又让她们转了一圈,最后又让这些人伸出手来看看。
“你怎么看?”秦嬷嬷有意教导孙小满,想先看看她选人的眼光。
孙小满观察一番说:“娘,这五人里第一个手很细嫩,指肚微有薄茧应该是做惯了针线活,剩下几人手上都有茧子应该是做粗活的,最后一人手指甲里都是黑泥,这个女儿不太喜欢。”
“嗯,你说的都对。第一个人眼光清正,是个可用的。但是咱们小户人家专门养一个针线的不划算。中间两个作为粗使还算合适,后两个没经过调教,不合用。”
“求求您,买了我吧,什么粗活我都愿意做。”第一个丫鬟跪下来,苦苦哀求道。
孙小满看她眼泪糊了一脸,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卖身?”
“奴婢母亲病重,急需银子抓药,可是药太贵需要三十两,奴婢原是在针线房签了年契的,可是这点工钱太少了,所以奴婢想卖了自己,求求您买了奴婢,奴婢做什么都愿意啊!”
牙婆撇嘴说:“平丫头,一般你这样子也就能卖二十两,我也不能欺瞒主顾。要我说,你模样长得也好,不如给人当个小妾。”
“大娘,那人虽然肯出三十两,可是他前头已经死了三个小妾……”平丫头哭着道。
“夫人,您若是能买下平儿,我也愿意签下卖身契!”一个不到二十的魁梧青年走进来,跪下说道。
“大牛,你别傻了,你会武功当个镖师多好。”平儿推着他让青年赶紧离开。
“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我走镖一年也攒不下几两银子,都是我没用,还得让你在这里卖身。只要人能买下咱俩,你娘就有治病的银子了。夫人,看看我什么活儿都会干,求您买下我吧。”青年跪在地上恳求着孙小满。
“你愿意签死契?”孙小满问青年。
“我愿意,我大牛无父无母,只有平儿对我好,只要你让我和平儿在一起,我愿意签死契。”
“你都会些什么?”秦嬷嬷问。
“我之前在镖局当镖师,会武。家里的粗活也都会做,字也识些。”大牛说。
牙婆看孙小满她们动了心,好心提醒道:“大牛,你可要想好了,你的卖身价不低,将来想赎回更难。”
“嗯。”大牛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的身价银子要多少?”秦嬷嬷问。
大牛想了想说:“我和她一样,都要三十两。”
“好,那就要你们俩了。”秦嬷嬷直接拍板做了决定。
孙小满相信秦嬷嬷的眼光,一看她看中了这二人,就对牙婆说:“麻烦大娘帮我们拟个契约吧。”
牙婆一见一下子卖了两人,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地去拿来契书。孙小满和他们签好了契书,牙婆说明日就去官府里过档,换了红契再交给孙小满。
孙小满给牙婆付了两人的身价银子又给了牙婆牙钱,然后领着大牛和平儿去了自己的宅子。
“以后你二人就住在这里,大牛负责前院的事情,平儿负责后院。这几天你们把屋子收拾出来,前院是做买卖会客的地方,第二进留给我办公,第三进是我和娘休息的,最后一进先不用收拾,等以后再做打算。”孙小满对他们交代着。
“你们的月例银子根据你们的表现再定,暂时每月先给你们一人一百个铜钱。”
两人听了,都跪下来给孙小满和秦嬷嬷磕头,平儿感激地说以后一定要好好服侍主子。
孙小满有了宅子又添了人,心里十分高兴,她拉着秦嬷嬷的手说:“娘,咱们娘俩出去吃点好的吧。”
秦嬷嬷也高兴地说:“行,就去旺福楼,今儿娘请客。”
孙小满咯咯笑着:“就依娘,以后娘就是咱家里的老封君了。”
“哈哈,娘当什么老封君,就想看你早些嫁人,将来找个好夫君,生几个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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