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夜来的很快,瓦剌使团当然也不会在驿馆待着。成群结队的去酒楼吃吃喝喝,潇洒去了,喝酒喝到一半的喜宁感觉好像身边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副使不在了,问道:“有谁看见高副使了吗?”
“大人,高大人说他身体不适,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哦”,喜宁也没怀疑,大声叫喊着:“不管他,不管他,让高大人好好休息,咱们接着喝”。喜宁没有注意这个小插曲,又跟着瓦剌人继续喝了下去。
……
高大人从酒楼出去后,快步走到下午去过的商铺,换上一套黑色衣服,趁着夜色朝江福家走去。
……
江福作为都指挥使,是宣府这个军事重镇最高领导,当然在他的府邸周围有许多人护卫着,可这些人还不够被从小就接受锦衣卫残酷训练的高大人放在眼里的。
高很轻松的避过了过了层层障碍,来到了江福住的内室。
江福身边的妻子已经睡熟了,愁了一天的江福刚要准备睡觉,这时,他突然听到前厅有响动,他披上衣服,拿起放在床下的刀,轻轻的朝前厅走去。
走到前厅,他发现一个满身黑衣,带着黑面罩的人坐在椅子上,十分悠闲,江福把手里的刀攥得更紧了,紧张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深夜到我的家中?”江福没有叫外面的士兵,他明白此人能穿过外面的防线想要杀自己易如反掌,可是他只是在前厅故意制造响动,不过是要引我出来而已。
高没有回答什么,从衣服中抽出一块腰牌递给江福,江福摸了摸腰牌后面的纹路,确定了这确实是锦衣卫的腰牌,而且这还是很高等级的锦衣卫才能有的腰牌,遂问道:”高大人,不知道今天因为何事来到我家里?是小臣犯了什么事么?”
高把自己的面罩摘下,江福眼睛都要蹦了出来,“怎!怎么是你!”江福虽然在瓦剌使团进城后没有亲自迎接,但正副使长什么样还是记得的。
高没有在废话,直接站起来,说道:“陛下口谕,宣府都指挥使江福接旨。”
江福心里虽然还是很疑惑,好好的瓦剌副使怎么就成了高级别的锦衣卫呢?但还是立马跪在地上接旨。
“朕命你将喜宁就地扣押,即刻诛杀!”
江福心里虽然已经知道是哪个皇上下的旨意了,但他还是问道:“高大人,臣冒昧的问一句,这道旨意是哪个皇上发的!”
“当然是太上皇,难道因为是太上皇的旨意你就要抗旨吗!?”
“小臣不敢,只是小臣想还是问清楚了好。”
高听见江福接旨就站起身准备走了,可江福却拦住了他。
“高大人留步”,江福看见高大人要走赶忙说道:“这喜宁无恶不作,杀了本来无口厚非,但现如今这喜宁身份不同,他毕竟是一国使团的正使,没有陛下的命令,即便是我也不能随意处置。”
“那江大人想怎么办?”高副使疑惑的问道。
“依小臣看,不如明日我以设宴招待瓦剌使团为由将喜宁骗到城外,然后就地将喜宁绑起来即刻押往京城,听候陛下圣裁。
高的政治智商虽然不高,但在江福这番话后要是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不用继续在官场上混了。
“好吧,江大人,此事就听你的,一切交给京师的陛下处置。”
……
昨晚喜宁和使团吃饭喝到了很晚,直到中午喜宁才醒来,虽然到现在还是浑浑噩噩的,但喜宁还是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江福,明日就要去北京了。”
喜宁心里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喊声,“喜宁大人,喜宁大人,江大人派人邀请我们过去,他已经在城外设宴为我们去京城送行呢!”
听到消息的喜宁喜出望外,看来明朝终于答应给钱了,自己这一趟出使竟如此顺利!
他忙把衣服穿好,召集使团的其他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赴宴。
喜宁到了城外,发现四周竟全都站满了兵士,他有点摸不到头脑,往前面看,江福正站在那里等着他,喜宁也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还是江福先开了口,“喜宁大人,快请坐。”
喜宁只好坐下,疑惑的说:“江大人,这外面为何有如此多的士兵?”
“大人不必顾虑,这些都是我派人来保护大人的!”
喜宁还没反应过来,江福接着说道:“大人知道吗,这宣府百姓听说是您来了,那反应可真是异常激烈啊!”
“为,为何?”喜宁疑惑的问道。
“啊?大人果真不知道现在宣府百姓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大人难道忘了您在瓦剌的所做所为了吗,为也先带路攻打我大明,甚至连以太上皇为人肉盾牌这种主意都能想出来,你还真敢踏上我大明的土地啊!难道你就不怕你的祖先变成厉鬼来找你吗!”
不仅仅是喜宁,整个瓦剌使团懵住了,喜宁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朱祁镇要让自己来当这个正使,他心想着:“完了完了,全完了!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江福鄙夷的对喜宁说:“正使大人,您不是要去北京吗!好,我帮你,来人!给他给我绑了!压到京城交由陛下圣裁!”喜宁绝望了,如果自己现在死了还能来一个痛快,可到了京城,那就是生不如死,可是他不敢自杀,十几年前的那一刀已经把他的最后一点骨气连同那东西一起砍掉了。
……
喜宁被绑了,使团没了正使那当然要听副使的了,按照朱祁镇的命令,自己还要接着把这队使团带到京城,去告诉太后和皇上朱祁镇要娶亲的消息,正好自己这一路还能看着喜宁,让他乖乖的到达京城。
……
几天后,喜宁和使团一起到了京城,喜宁被投入锦衣卫的大牢。高作为使团的正使进宫面圣。
朝堂听到朱祁镇要娶其木格的时候都要沸腾了,“我大明皇帝怎可娶蛮族之女”,此类话数不胜数,反倒是朱祁钰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他大手一挥,让礼部把朱祁镇成亲的东西备齐赐给瓦剌,又赏赐给使团一些钱财,没有理会底下争吵的大臣,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大殿。
太后知道瓦剌使团来的消息,急忙的召见了副使,可自己见到这位副使时,却觉得他很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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