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下朝后,突然感到很困,倒头就睡下了。
早朝过后,陈循得到旨意不敢耽误,跟着阮浪走进了宫里,阮浪看见朱祁镇在睡觉也不敢打扰,自己也没有权利让陈循坐或是走,好在陈循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阮浪也明白过来,看见朱祁镇在睡觉就跪在地上,静静地等着朱祁镇睡醒,不敢有一丝抱怨,因为他知道那个被石亨发配到关外的内阁同僚,因为缺少食物和过冬的衣服已经冻死了。
陈循跪了半个时辰,朱祁镇终于醒了,朱祁镇醒来后看见跪在地上的陈循,一拍脑门,对阮浪佯怒道:“陈卿来了为何不叫醒朕,你竟然让陈卿在这冰冷的地上跪了一个时辰?”
陈循已经浸淫官场三十年了,皇帝的态度,陈循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傻子才会说出实话,陈循见状,说道:“罪臣陈循拜见陛下,臣见陛下在休息不敢打扰,故跪在地上等着陛下醒来,与阮公无关。”
朱祁镇暗笑了一下,仍带着怒气的说道:“阮浪,快给陈卿拿座来!”
阮浪不敢怠慢急忙搬来凳子,陈循坐在上面,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朱祁镇等他擦完后,笑着问道:“陈卿今年应该快五十了吧!”
在这个平均年龄三十多岁的古代,陈循绝对算是高寿,但如果在政客的世界里,五十岁恐怕不过算刚刚入门而已。
陈循没有犹豫的回答道:“赖陛下圣恩,臣今年四十有八。”
“哦!爱卿也算是我大明五朝老臣了?”
老朱家的皇帝除了朱元璋和朱棣外,其余兢兢业业,勤于政务的皇帝往往死的都早,例如朱祁镇的爷爷明仁宗朱高炽仅在位十个月,而朱祁镇的父亲明宣宗朱瞻基也只在位十年,历史上的朱祁钰力挽狂澜,也算一代明主,仅仅在位七年,这一世更是连一年都不到就被朱祁镇赶到了南宫。
反而是像朱祁镇这样的奇葩却一个比一个能活,万历更是在位快五十年,所以这个五朝老臣的称号,大概当今大多朝臣是都有的。
没等陈循回答,朱祁镇就又说道:“爱卿最近在跟着首辅做什么呢?”
陈循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臣最近在和徐大人整理永乐大典。”
“哦!”朱祁镇说完这句话大殿就陷入了平静,过了一会,朱祁镇突然问道:“陈卿也做过首辅,那你觉得徐有贞这个首辅做的如何?”
陈循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突然变得紧张,脑袋上的汗又开始冒了出来,陈循想了想终于回答道:“臣不敢私下评价首辅大人。”
“哦?”朱祁镇站了起来,来回走着,陈循见朱祁镇站了起来也坐不住了,“也就是说,陈大人是觉得徐首辅做的不错?”
“你还记得朕为何要留你在这京城吗!”朱祁镇的声音突然变大,喊道。
陈循赶紧跪下,回答道:“臣不敢忘!”
“朕来替你说说吧,前朝时,你不过是个小官而已,却在废太子的问题上不顾一切的站在郕王殿下这一边甚至不惜和于谦这样的功臣对立,所以你升到了首辅,后来朱见济死了,你有坚决反对复立太子,可你万万没有想到,朕竟然会重新继位!”
陈循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甚至都要滴下来了。
朱祁镇接着说道:“而你也开始两头下注!你害怕最后得罪了徐有贞,连朕都保不住你?”
“臣不敢。”
“哈哈哈!”“爱卿不要紧张,看卿头上的汗,阮浪给陈大人擦擦。”
“陈循,朕要你帮朕多关注下石亨,必要的时候要帮他。”
“是。”
朱祁镇看着走远的陈循思考着,于谦非保不可,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皇帝陛下的威严,朱祁镇也要保下来!
朱祁镇突然感觉到很无聊,自己已经继位半年多了,每天都在冷眼看着这些朝臣相互攻杵,有时候自己也会亲自下场,朱祁镇很想做出一番成绩,最起码穿越一次,也要改善一下后世子孙的生活水平,朱祁镇不是后世那位伟人,没有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精神,朱祁镇越来越疲惫。
……
……
……
忙了一天的朱祁镇晚上到了钱皇后的寝宫,和自己的妻子说着无关的话,又给她做了眼保健操,听钱皇后说她的眼睛已经好多了,最起码能看见点光了,虽然朱祁镇知道这话大概半真半假,有安慰自己的意思,可朱祁镇也还是很开心,钱皇后听朱祁镇的语气感觉他很累,就想给他揉揉肩膀,被朱祁镇拒绝了,经过半年的修养,钱皇后蜡黄的脸也开始变得红润,身材也不那么瘦了,脸上也多了笑容,朱祁镇看着越来越美的钱皇后,心里想着,这可能就是自己夺门的意义吧,那就是让自己的妻子过得不那么艰难!
朱祁镇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
……
……
朱祁镇看着眼前宫殿,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感到十分诧异,朱祁镇对他很熟悉,可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正在思考时,前面那人转过身,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朱祁镇,朱祁镇见到他的眼睛时,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因为此人正是自己已经死了十多年的父亲朱瞻基!
朱瞻基看见他,漏出了笑容,片刻后,他朝偏殿招了招手,一个刚过朱瞻基身高一半的孩子朝朱瞻基跑去,嘴里喊着:“父皇,父皇!”
朱瞻基又对朱祁镇招了招手,说道:“镇儿,过来啊!”朱祁镇迷迷糊糊的过去,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原本笑着的朱瞻基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朱祁镇大吼道:“你不是镇儿!你到底是谁!为何要逼死钰儿!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你到底是谁!给我滚出去!”
“父皇,父皇,你听孩儿说,你听……”
“不要说了,来人啊,把他和他的母亲通通问斩!”朱瞻基烦躁的挥了挥手,带着朱祁钰走了出去。
“父皇不要!父皇……”
……
……
……
“父皇,父皇……”朱祁镇躺在床上,痛苦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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