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昨天睡的晚，早上起的也晚了些。文氏看见青月起来了，放下手里的活，把锅里热着的早饭端了出来。青月吃了早饭，便和文氏坐着青山赶着的牛车往镇上去。

到了镇上集市，青山守着牛车，青月娘俩开始寻找目标。集市的前街都是一些普通的商铺，卖胭脂水粉的有四间，价位从十几文到十几钱的都有，没有价钱特别高的，而且还都夹杂着卖一些扇子和帕子之类的，青月觉得这几家铺子都不行。

集市的前街与后街中间穿插着一条小路，可能是用这条路来区分出不同。上次来的匆忙，也没好好细看这条街，原来这后街要比前街还要长一些，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但也看得出来多是富贵人家。

这次青月没有直接进店铺里，而是先绕着街道逛了两圈。这条街金楼、布庄、胭脂、糕点铺居多，生意好的也是这几类的铺子。胭脂铺有六家，有四家门面大一些，其中就有‘雅茹坊’，有两家在相比之下要小一些。

因为这六家胭脂铺都集中开在一侧，青月观察起来也方便些。青月发现有五间铺子来往的客人要多一些，但有空手出来的。可六家铺子中一家店面最小的铺子，客人不是很多，这每进出的人必是手里提了东西。青月挎着文氏的胳膊进了这家店‘清胭阁’。

青月和文氏进店时，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计正笑着送客人出门：“刘妈妈，您慢走。”

送走客人，小伙计回过头来了看了看俩人，脸上的笑意半分没减，说道：“您二位，看看选些什么？”

虽说这人见一次不一定看得出人品怎么样，但就冲这态度，就能再往下继续：“我家姐姐，这几日脸上有些不太好看，有些发红，还起皮，有没有什么好用的。”

文氏看青月完全不用自己，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青月。

那小伙计挠挠头：“姑娘，不瞒你说，还真没有什么效果特别好的。”那伙计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还真知道一个法子，就是有些金贵，这都是大户人家夫人小姐的法子，效果不见得特别好，但已经算是好的法子了。”

青月竖起耳朵：“说来听听。”

小伙计接着道：“用鸡蛋来敷脸，几天就要一次，不知道你家舍不舍得。”

这一般人家还真舍不得，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个鸡蛋，还能用来敷脸。青月笑笑：“你把这法子都这么告诉别人，你们店还做不做生意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一般都知道，再说我这人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一是一，二是二。”那人道。

青月眼睛一亮，这人不是伙计，是掌柜的。

“哎哟，了不得，这后生就是掌柜的，真是了不得。”文氏坐在一旁冲着这年轻的掌柜竖大拇指。

青月真是觉得她这娘太可爱了，有胆量，心有数，还会察言观色。

“既然你是掌柜的，那我也有话直说了。”文氏还是拿着那个小包袱，青月从里面把东西拿出来，文氏和青月逛了有一阵，小瓷罐里的东西有些洒了出来。上次去春兰家包袱一直在牛车上平放一点也没洒，青月想不管今天的事成不成，一会她一定要先去找她要的那种小瓶子。

掌柜的看着青月拿出放在桌子上的两个小瓷罐，没问东西是什么，反问道：“姑娘刚才说家中姐姐的脸，是骗我的？”

青月想这掌柜的必是诚信之人，但她说的也不是假话，她说的是她慧方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我姐姐的脸已经好了，就是用的这个。”

掌柜的眼睛一亮，低头看向两个小瓷罐，刚要打开盖子，那边便有人喊“李掌柜，我们小姐订的口脂到了吗？”

李掌柜对青月示意让她等一下，青月走到文氏身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已经到了，我去取。”李掌柜转身去了后屋。

喊李掌柜的是个小丫鬟的打扮，门口还停了一顶小轿子，有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扶着另一个小丫鬟的手下了轿，进了店来。

进了店，那家小姐只看了一眼青月娘俩，便挪开了眼。跟着那家小姐后进来的小丫鬟看见青月娘俩坐在这，就拿出帕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擦了擦，让自家小姐坐下，两个丫鬟规矩的站在身后。

那小姐刚坐下，就抬起手左看看右看看，对先进屋的丫鬟说：“翠竹，我还是不喜欢指甲这个颜色。”说着微微的撅了撅嘴。

嗯？青月一振，生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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