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顾经年自语，如在遗迹解释剑魔的传承时那样，在心经的律动一下，一副场景轰地在脑海中炸开。

藏月斩断了吉祥天。

一旁苍蓝残月所在的那一界弥漫出寒气，将吉祥天冻结。一道阴沉与光辉诡异同存的意念却比寒意更快，掩盖了鸟语花香的地面带来无尽死意后冲天而去。

近乎同时，吉祥天中亦投出一道模糊不清的意念，追赶着诡异双色光芒冲霄而去。

然后剑魔傲然的剑意凌空，无垢的霜白剑光紧随其后。

一道让顾经年倍感亲切的水意带着不完整的六个圆盘落到了最后，飞到半空估计是发现抢不赢了，干脆复而返回。

六轮一转，卷着一团光芒从黯淡地面抽离而出，褪去死意后一并投入了吉祥天。

顾经年嘟嚷了一句“水货”，意识随着向天疾驰而去的几个存在追去。追到剑魔的剑意时剑意一颤，融入了顾经年的意识，让他的视角再次拔升。

然后他看见了，看见了那道古老的模糊意念。

他看见了，那是他自己。

“啧。”顾经年捂眼弯腰痛哼，刚才眼前的一切都消失，晃动着浮现的是余千秋胡冰若关切的面容。

“没事没事。”顾经年强颜笑着摆了摆手，揉着肿胀的太阳穴说道：“我大概想起了这成神之机是什么了。”

“你们谁能告诉我上次成神的是谁来着？”

余千秋胡冰若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双生。”

顾经年回忆着在幻想中看到的弥漫大地的死意，皱眉接着问道：“祂做了什么吗？”

“我看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呀小桃子。”胡冰若暴毙在胸，略显自得地说道：“想要成神，首先要完成‘大改’，必须要‘创造’出改变整个世界的‘变化’。”

“那么祂的‘大改’是什么呢？”余千秋玩味地问道，嘴角的笑容有些冷意。

胡冰若一时语塞，余千秋放开了抱在胸前的双臂：“祂可是将所有妖族屠戮殆尽啊。”

“哪怕祂出生妖族，哪怕祂有一位妖族的兄长，但祂为了成神，仍将一切尽浸血海，那片安息之地，有多少红色的怒涛是来自妖族？”

“更讽刺的是祂还寓意着双生的共存之意，执掌的是并存共生的权杖，明明已经创造了半妖一族‘改变’了玄妙天的势力分布，却容纳不下妖族，要赶尽杀绝。”

“如果不是有着另外几位竞争者的存在，大发善心放弃了追逐那一线天光来伸手为我们挡了挡从天而降的血雨，我们海妖一族也跟着其他同胞灭绝在了千年前了吧。”

听着这话顾经年忽然才意识到，眼前的可不是什么寻常可见的少女啊，海妖一族作为仅存的妖族，那余千秋就是整个族群共拥的公主啊。

“我发誓，若是我踏上了成神之途，决不会做出有伤天和灭绝族类的事！”余千秋看着胡冰若掷地有声地说道，而顾经年感觉说出这话的余千秋有了些许不同。

胡冰若低着头，没有去看余千秋的眼睛：“看来你真是不打算复仇了，圣女的誓言可不单单只是说说而已啊，特别是当着另一位圣女的面。”

顾经年感到场间气氛再次变得奇怪了起来，赶紧打岔问道：“千秋你刚才提到有其他竞争者，究竟还有哪些人在竞争千年前那次机会？”

他想要知道的是之前在幻象中看见的自己的那影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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