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爷爷在楼下喊了罗霖玲好久都没听到她应一声,心里有些担心,于是一手撑着扶手一手扶着膝盖走上去。
罗霖玲没有关门,爷爷推开房门走进去,看见罗霖玲裹着被子,脸颊通红,嘴唇泛白,摸了摸她的手心和脚掌心有些发烫,用手贴着罗霖玲的额头再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这温度高的太明显了。
“罗霖玲!走,去医院!起来!”爷爷拍着罗霖玲的脸,可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爷爷眉头一皱,牙关一咬,把罗霖玲扶起来,给她穿好衣服背了起来。扶着楼梯,爷爷快速下楼,险些踩空了一格。
“爸!你干什么啊?”妈妈坐在桌上吃饭,看着一脸慌忙的爷爷问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爷爷向后背上的罗霖玲瞥了一眼,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那你路上小心点。”说完这句,妈妈又坐回去,边看早间新闻边吃饭。
爷爷别过头,无奈的摇摇头,“你吃饭小心点。”
到了医院,罗霖玲直接躺床上挂起了吊瓶,到了中午才清醒过来。
“霖玲,想吃什么?”爷爷看见罗霖玲睁眼立马凑了过来。
罗霖玲看见爷爷眼里泛着泪光,又看了看周围,没有旁人,只有白色的墙壁,干净的让人觉得恐怖,心里想着:果然……
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糖,我想吃糖。”罗霖玲说着眼泪从眼角滑下。
“好,爷爷去给你买,很快就回来。”说完爷爷拍了拍罗霖玲的手,把那双小手藏进了被窝里,又掖了掖被角。
爷爷来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我孙女发烧可以吃糖吗?”
“可以吃一点。”医生停下笔抬头看着老人,只见老人一脸的焦急和欣喜。
“谢谢医生,我孙女刚醒想吃糖,我去给她买点。”
“那快去吧,记得要给她多喝水。”
“诶,好。”
爷爷走出办公室正要出医院买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去。
“我还没有去买糖,医生说要多喝热水,我给你倒了杯热水,你记得喝了,我现在去给你买糖哈。”爷爷把开水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看了罗霖玲两眼,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罗霖玲坐起来,拿过水,吹了几下,喝干净了便又躺下。
眯着眼睛,罗霖玲迷迷糊糊的听见门开了的声音,以为是爷爷回来了,没想到是来加药的护士姐姐。
“好好躺着。”护士姐姐推着小推车走到罗霖玲床边。
“谢谢姐姐。”
护士姐姐点点头,看着她弯弯的眼睛,罗霖玲正在想象口罩下的人是多么美好的存在。
爷爷提着糖进来,罗霖玲一看是大白兔奶糖高兴的不得了。
“我晓得你从小喜欢吃这个糖。”
罗霖玲笑着接过来,记得以前妈妈给她买了一次她就觉得很好吃,自那以后就缠着妈妈要吃,可却再没给她买过,因为后来有弟弟了,大白兔奶糖不便宜,更何况她已经过了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哭闹的年纪了,反正她也不会吵闹为什么妈妈不选择买弟弟喜欢吃的葡萄干呢?
“婆婆,爸爸今年要回家吗?”王瑞泽坐在门口和婆婆一起剥豆子。
“他说要回来,和你妈妈一起。”
“那真好,他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的,贴上了红对联,挂上了红灯笼,村里的小孩用爸爸妈妈给的零花钱买了不少炮竹,走过的地方都“噼里啪啦”的,有几个调皮孩子把炮往水里扔,溅起了一大圈水花,还有些捣蛋鬼居然把炮扔进了别家院子里,把正在择菜的老婆婆可吓了个好歹。
“哪家的熊屁孩子?炮都放到我家门口了!”老婆婆气的又踏脚又跺拐的。
只听见外面的嬉笑声,“婆婆!我们给你烫个发!”
婆婆听见这话更加来气了,气冲冲的走出院子,正要看看是哪家孩子这么捣蛋,结果等她走出去了,却是连人影子都没了。
“妈!我回来了!”一个男人背着大包,手上又提着各种各样的水果礼品袋,身后跟着一个长相十分温柔亲和的女人。
“还知道回来啊!再不回来孩子都要忘记你长相了!”婆婆接过东西放在地上。
“妈!”女人拉住婆婆的手,眼睛弯成了天上的月亮,声音甜的刚好入人心口。
“诶!回家就好,你们先坐会儿,我把菜都热了一次了,咱这就开饭啊!”婆婆拍了拍儿媳妇的手,这一笑啊又多出了几条皱纹来。
王瑞泽看见爸妈回家急急忙忙的从楼上下来。
“瑞泽!慢点儿!”
女人话音刚落,王瑞泽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没事儿!妈。”
“又长高了呢!待会儿试试妈给你买的新衣服,不晓得会不会短了。”女人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多的儿子,左右打量好久。
“好啊!妈买的肯定好看,待会儿我又要帅上几个台阶”,王瑞泽拉着妈妈的手臂,昂起头大笑,女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儿,王瑞泽握着妈妈的手,“走吧,去吃饭”,转头看了看收拾东西爸爸,“爸,先吃吧,待会儿也给我看看你带了些什么好玩的回来?”
“哪有什么好玩的,全是衣服。”男人边说边拉上拉链。
“我是说我待会帮着你一起收拾,跟谁要占你便宜一样。”王瑞泽抄着手。
“诶!瑞泽,怎么和爸爸说话的呢!”婆婆站在饭桌旁,手上拿着一把筷子,噘着嘴盯着王瑞泽。
“切,他哪是我爸爸”,说到这王瑞泽把头转了个方向,而婆婆听到这把眼睛瞪的老大,“他是我兄弟。”
男人抬起头看了眼王瑞泽,对他说的话感到很意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吃饭啊,怎么干看着,这菜再热就不好吃了。”王瑞泽妈妈率先打破尴尬。
吃完饭,女人赶紧把衣服拿了出来让王瑞泽试,是一件纯黑色羽绒服,版型偏向韩版,耐脏也好搭配。
“嗯,很合适,好看,我儿子果然穿什么都好看。”女人让王瑞泽转了一圈,对自己挑的衣服很满意。
“妈,这么说你良心不痛吗?我感觉我都被你连累了,这心脏跳得“砰砰”的。”王瑞泽捂着心口,皱着眼睛眉毛,嘴巴撅起。
“妈说错了吗?我觉得没有一点问题。”女人两手摊开,满脸的“难道不是吗”?
“没问题,没问题,母亲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小的不敢妄言,还望大人平日里多宠幸宠幸小的,免得这学校深宫寒冷,冻伤了我这个柔弱的男子,还有我这颗时时牵挂着母亲大人的心。”
女人看着王瑞泽浮夸的表情,“儿子,你中意表演吗?要不你以后学相声去?”
“母亲大人抬爱,儿子不甚荣幸,唯恐不能在母亲身旁尽孝,若能逗乐母亲大人,儿子也是愿学一二的。”王瑞泽弯着腿作揖。
“戏精!”王瑞泽父亲拿着包走进来,放在了箱子里,恨了王瑞泽一眼,“没个正形。”
“儿子,别理他,他是嫉妒咱娘俩感情好。”
男人一听就来气了,“你是我老婆!”
“那我还是他妈妈呢!”女人摸着儿子的头朝男人眨眼睛。
“你……气死我了,当初我求菩萨拜佛的,千万别是个儿子,我还得把我老婆分一半给你当妈,你以后要是不对她好点,我就把你变成我的乖女儿!”男人指着王瑞泽说。
“是是是……”王瑞泽盯着一脸严肃的爸爸使劲儿点头。
“妈,爸也太恐怖了吧,要把我变成他的小棉袄。”王瑞泽捏着大拳头瑟瑟发抖。
“他当初追我的时候更恐怖”,王瑞泽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歪着头看着妈妈,“不说了,不说了,等你遇见喜欢的人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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