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孟尧激怒得一时似乎都忘记了疼痛,猛的抬起头来瞪向吴恙:“你休要太狂,论爵位尊荣,我乃东域吴候,你只是个戴罪世子,论家族辈分,我是叔你是侄,你竟敢让我跪你?”
吴恙冷哼一笑:“我只知道,我是这件血案的主审,而你,却是这件血案的罪犯!你跪我,理所应当,我杀你,更是天经地义!”
眼见着吴恙脸上掠起了浓烈杀气,吴孟尧慌忙的往后蹭退,那只断臂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印:“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是你二叔,你不能杀我……”
“好啊二叔,咱们今天就来个大义灭亲!”
吴恙毫不手软的挥剑而下,直取吴孟尧的头颅。
“铛!”
镇东军中,一个领兵将军突然窜身出来,一刀挡开了吴恙手中的剑:“世子殿下且慢!”
吴恙勃然怒视,猛然回首瞪向宁王李桀:“宁王爷,吴孟尧唆使唐风制造太元城血案,构陷巡防营与赵庆之,而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维护于他?”
宁王李桀裹了裹身上蟒袍,淡淡道:“吴孟尧乃是朝廷敕封的东域吴候,有爵位在身,即使要杀他,那也得朝堂审讯之后,在这里弄死他,成何体统?”
“来人,将吴孟尧押解回城,审讯之后再行发落!”
两个镇东军的甲士过来架起吴孟尧就要离去。
“放手!嘛呢嘛呢!抢人呢!”
吴恙提剑上去就要砍人,不管不顾的一通乱劈乱砍,管他谁谁谁。
宁王李桀也吓得撩了撩身上蟒袍,赶紧催促手下兵士:“走走走,赶紧走,这小子撒泼耍浑了,刀剑可不长眼睛,别溅本王一身血!”
数十个镇东军甲士拥了上来,将吴恙牢牢的围住,却只是用身体形成人墙,并不敢再有所动作。
只能任由吴恙在身上劈砍。
五千镇东军就像被赶鸭子一般,拥着宁王和断臂的吴孟尧,灰溜溜的下山了。
吴恙在一通胡劈乱砍之后,赵庆之终于冲上去将他一把抱住:“世子殿下,别冲动,别冲动,我们巡防营的冤屈已经洗清了,他们的算盘也落了空,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呸!”
吴恙这才消停下来,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插,狠狠的啐了口唾沫:“算他们跑得快,否则本世子非要砍下一堆手手脚脚来,剁碎他吴孟尧!”
赵庆之没好气的白了吴恙一眼,轻轻笑道:“宁王今日绝不可能让吴孟尧死在你的手上,眼下的局势,他们已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怎么可能让你再成为东域的英雄?”
“我知道啊,吴孟尧今日肯定死不了,但我总要发泄发泄啊!”
吴恙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次算是便宜他吴孟尧了,只砍了他一条胳膊,下次定要剁了他的脑袋!”
飞云大坪之上。
两千巡防营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往山下撤去。
飞云山庄众人跪倒在唐云跟前,神色黯然,一片哀伤。
少庄主唐一川抱着父亲的身体,虽泪流满面,脸上却并没有丝毫颓然之色。
吴恙缓缓走了过去,将那上下两卷《柳叶飞花交到了唐一川的手上:“唐少庄主,实在抱歉,我真没想到这次会给飞云山庄带来如此灾难,这卷剑谱,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唐一川扬起含泪的双眼,轻轻点了点头:“世子殿下不必自责,我知道,这是父亲的选择!”
吴恙重重的拍了拍唐一川的肩膀:“朋友,飞云山庄以后就指着你了,振作起来,就没有人能够将你打倒!”
赵庆之远远的望着飞云大坪之中的世子殿下,会心的笑了笑。
他知道,这句话,世子殿下也是说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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