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收拾好以后,顾朝云带着王婶一家,以及帮忙拿行李的几个房东家的小厮一起来到了巷口。
车夫看到这么多人,有些诧异,忙问道:“王妃这是?”
碧巧上前解释了前因后果,车夫有些讶异。他是瑞王府的车夫,虽然这几日都是他驾车接送顾朝云,也只是在其他家丁的口中听人说过,王妃心善。但是没想到王妃是如此的心善。
车夫如今对顾朝云是心服口服了,恭敬地问道:“王妃,我们接下来是去哪里?”
“先去京兆府衙,接人,顺便拿字据。”顾朝云说道。并没有因为车夫的态度改变而惊讶。
“是,王妃请上车。”车夫拿出矮凳,让顾朝云上了车,然后将老太太给扶上了车。
王婶翠娥和虎子都不愿意上车。
“我们从今日起就是王妃的家奴了,怎可和主子同乘,我们走就是了。”王婶赶忙说道。
顾朝云没想到,王婶会这样想,僵持几次后,便随她了。
京兆府衙离后巷不远,不多久便到了。顾朝云是第一次到京兆府衙,门庭不大,屋檐和大门年代久远,都有些掉漆了。
门口两个石狮子蹲守,三步台阶走上去,有一面大大的鸣冤鼓,鼓面也有些陈旧,鼓槌的握柄都已经发亮了,看起来就是年代久远,被不同的人盘过,都有包浆了。
府衙的大门打开,京兆府的捕快两边排开,笔直地站在两旁,严肃且带着威严。
顾朝云走进去,李琦已经在里面,让人抬了一把椅子在一旁,请顾朝云上座。
顾朝云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而王婶一家则在前面站着。
不一会儿,张家人也来了,浩浩荡荡十几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最后进来的,就一对夫妇和两个男子。但是看他们那样子,竟然有些意气风发,哪有家里有人走了的样子。
两人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婶一家。
李琦惊堂木一拍,拉过众人的注意力,详细说了叫他们来的原因,并且当堂立下字据。
张家的人有钱拿,还甩掉一个累赘,别提多高兴了,很爽快地按下手印,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上头的李琦。
李琦之前已经叫人去钱庄取出了现银,让人拿了出来。十两一个的银锭,可不算小,捕头一手握两个交到张家夫妇两人手里。
这夫妇两人拿着银锭眼神冒光,一旁的两个儿子也盯着那些银子,神色莫测。
“既然了了,那便放人吧。”顾朝云对李琦说道。
李琦应声,叫捕快从后院的临时牢房里放出了王成。
王成个子很高,但是很瘦,像是竹竿一般,如今在牢里关了一段时间,更显得消瘦,衣服也破了,脏了。王婶和翠娥看到这样的王成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王成这虚弱的样子,估计也是走不了了,更何况,京郊的路程还远。顾朝云便让车夫又租了一辆马车,让王婶一家坐。
本来王婶一家死活不愿意的,但是顾朝云说,雇车的钱从工钱里面扣,才作罢。
别院离京城还是蛮远的,马车一路颠簸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
走近别院的小路上就长满了杂草。车夫拿着棍子在前面一边拨开杂草,一边牵着马,才艰难地到了门口。
门上的漆严重剥落,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推开还有很重的“吱呀”声。
推开门,就是一个长满青苔的石屏,绕过石屏,是一个小小的前厅,前厅前面分了左右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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