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她乖乖地跟他走，把几个男孩不满的大呼小叫抛在身后，他嘴角微微一弯，牵着她回到庭院。

给她洗干净脏兮兮的小脸，又把她的头发重新梳整齐，她偏是记着那花环，不依不饶的跟他要。

庭院里花海盛开，他择了几根柳条，灵活地编出一个环，然后挑了几朵花别上去。

她看的眼睛放光。

“赔你的。”把编好的花环给她带上。

“谢谢哥哥！”

她拉着裙摆，开心地转了一圈，“好看吗？”

明朗的笑脸比庭院里所有的花朵还要鲜艳夺目，阳光太刺眼，他微眯了下眼睛，这一幕在往后常常出现在他梦境中。

“以后不准和他们玩过家家。”

她不乐意地抬头，“为什么？”

“不然花环不赔你了。”他坏心眼的威胁。

“哎？”

小脸皱起来，陷入纠结中。

他神色一柔，牵着她的手，“想玩的话我陪你玩。”

尽管他觉得这游戏幼稚的可笑，他大她五岁，霍家又实行精英教育，他每天功课繁重，可碰到她的事，总是想方设法抽出时间来。

“好！”

很快开心起来，她拉着他的手，认真的过起家家来，“我扮演新娘，你扮演新郎。”

“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扬起的小脸被太阳光渡上了一层金色，心脏漏跳了一拍，手心微有些汗湿，没来由的紧张让他忘了言语。

还是在她不耐地催促下，他才点头应道：“好，我娶你。”

看他陷入思绪，林欣然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燕霆哥哥，是嫌弃欣然了？”

蓦地回过神，眸底有些微的迷茫，他看着林欣然，像是隔了一层薄雾，怎么都看不分明。

小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为什么觉得陌生了许多？

如果是刚回国的时候，听到她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心里却毫无波澜。

“燕霆哥哥……”

见他沉默，林欣然红了眼睛，男人对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看重，而且她又流过一个孩子，正因为如此，她更得牢牢抓住他的心。

“如果连你也嫌弃欣然，那我不如去死了算了！”

抬手抹了下脸，转身往外跑去，霍燕霆微愣，抬步拉住她，眉宇微微皱起，“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林欣然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你说过要娶我的话还作数吗？”

没想到她抱有这个想法，怔了下，霍燕霆沉默下来，拉着她的手缓缓松了下。

“你说过的……”

话都说开了，林欣然不死心地看着他，逼着一个答案。

是，他是说过，但是……

“曲爹地！”

话剧散场，观众纷纷从两侧出口出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霍燕霆一下就听见了之夏的小奶音。

在一种不知什么心情的驱使下，他循声看去，便见一身黑色风衣的曲一衡弯腰抱起之夏，之夏亲热的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那双和林依依如出一辙的眼睛看着曲一衡，兴奋地说着什么，父子恭亲，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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