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嬷嬷哭丧着一张脸,半低着头,匆匆跑了过来。
“公主饶命啊~”
音嬷嬷一见面,就噗通跪倒地上,“咚咚”重重磕头,额头崩裂涔血,“小呜那丫头愚昧,奴千般教万般教,可世上哪就有她这般蠢笨之徒?前边刚学会,后边又给全都忘了干净!奴这心……诶呀……奴真真是比那窦娥还冤枉啊——”
“果红说你告假返乡了,这么快就抬回来了?可见本宫手下,没几个说话老实的。”
坤平公主仍旧搂抱着张铃铛,她止住了倾述,不悦地抬起一道锐利眼风瞟了过去,恶狠狠地瞪一眼音嬷嬷,见过这等刁仆数不胜数,越是阿谀奉承会做样子,坤平公主便越习惯用以往的处事方式对付,“来人,把音嬷嬷拖下去,先赏十板子。好牢牢记住,往后见本宫该如何行礼说话。”
“公主……”音嬷嬷试图再为自己辩解,她下一瞬,戛然而止——音嬷嬷满腔怨愤如同被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一抬眼,倒抽一口凉气,发现那个小呜居然就在公主怀里?!
音嬷嬷心凉透了,又委屈极了,呆呆的被人拖下去执行板子了。
果红吓得木楞:公主抱小呜?几个意思?
李月华松开了张铃铛。
张铃铛心底闷闷不乐,为公主那段求而不得的失落孤独,感到心疼不已——可这样身份尊贵的一位公主,又用得着她如何来保护?也没有半点儿提示……
“果红,去准备车驾,本宫要去城里观音寺游玩一二日。”
“喏。”
听到身后音嬷嬷挨板子的惨呼声,果红头皮一阵阵发麻,后脊背冒了一片鸡皮疙瘩。
果红加速离开。
公主的车驾行驶至主街道,一阵清风吹进来,张铃铛视线被一行四女一男的魅惑身影吸引住,她瞪大了眼睛,以为见到了仙人,忙又凑到窗边,手揭开了窗帘子,“唔——曲帝修?影帝呀?我的天……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他的前生啊?我的天……唔,太帅了……”
一阵花痴欣喜叫声,就从身旁爱哭鬼传来。闭目养神,仪态端庄的坤平公主,先是懒懒地睁一道眼缝,瞥了眼,一个小宫女能有多高的欣赏眼光?顶多是个——下一瞬间,坤平公主李月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果然那五人有一白发男子生的极为俊美,比女子都要美艳三分。李月华怔怔的望着那五道身影,不知为什么,其中一道为首独行的环髻美人侧影,她瞧上一眼,心底便上涨一分杀人的欲望。
直至那五人与车驾背道而行,再也瞧不清了,李月华心底那股恨意惆怅,都无法消减。
“小呜,那美人,是比本宫生的美艳吗?”李月华喃喃问。
“公主最美了。”
张铃铛下意识应答。
她回答的是实话,在这个平行时空她见过最美的姑娘就是坤平公主李月华。
至于刚刚那五人,她从始至终一双眼睛就定在那白发男子曲帝修身上,移不开——居然跟电视里看到的一般年纪,大概是23岁,他总喜欢换发色,最近一次的发型好像是银白色蓬松齐耳短发,两边月牙形拼凑的爱心形刘海,帅的人一脸迷之笑脸,荷尔蒙暴涨——电视里、海报里,他有着一张精致的脸廓,两道斜飞入鬓的眉,一双潋滟桃花温情的狭长双眼皮的眼,睫毛生得又长又卷,每次眨动都能清晰看到一对羽睫翻飞,他的唇丰润透红,唇角天生就上扬含笑,一笑,左边一点梨涡醉人心弦,最艳的莫过于他眉宇间天生的朱砂痣,使得他稍圆润一点的锥子脸,添上了一丝无法言语的艳色俊美。
“停下!”
李月华忽然呵斥道。
车把式很快将车驾稳住。李月华提起裙摆,踩着凳子下了车,她望了过去,绝美的容颜上霎时间凝结了层层寒霜,她双眸幽幽的望着那端,落在那道后来追过去的修长俊美的白袍身影上,他抱着一把古琴,身后随着两名神色慌张的仆役不断叫喊阻拦,当街引去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可那俊美阳刚模样的白袍男子仿若未闻,执着的追逐着那款款而行的红裙女子。
终于,白袍男子挡住了红裙女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红裙窈窕美人露出一抹浅笑,水眸中自有两道妩媚灵动,像是那成妖的媚骨狐狸,或笑或动,皆有一股令人心酥麻的韵味媚态。
“哼——自甘下贱!”李月华气的绕进了旁边一处酒楼,跟那上来招待她的小二直接提道,“本宫要二楼靠街窗子的位置。”
“这……”
“还不快去办?”李月华公主气势爆棚,怒喝道。
“是,是——”小二连声应道,过去请了掌柜出面,才将二楼临街位置的一桌客人请到了旁边位置,李月华携带着几名宫女、侍卫,拾阶而上,独自落座在窗旁条凳上,她往外眺望的时候,正巧看到,褚萧不羁的席地而坐,正在专注抚琴,古琴搭在盘起的膝面上,他低眸温柔专注地抚琴,哼唱着一曲情意绵绵的词曲,生得俊美无冶的男子,有一双薄情的唇,尖尖的下巴,一双马眼弧形似的漂亮大眼睛又圆又黑,眼睛黑白分明,显得深邃睿智,又有一点儿凉薄淡然,可每每抬眸,落向红裙女子绝美倾城的容貌,他眸底便溢满温柔情思,唇角勾勒着满足而幸福的笑,仿佛看上她一眼,便是百世间修来的最珍贵的回馈了!
琴音袅袅。
犹如清泉泠泠的磁性嗓音吟唱着情意绵绵的词曲。
他此时是心满意足的。
红裙女子侧对着这边,令人看不清神情——但褚萧那般自甘下贱的姿态,终究是刺伤了有情人的眼,李月华生平头一回受到如此侮辱,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将桌上的筷子茶壶茶碗通通扫落了一地。
“情曲编的倒不错,可惜……”红裙女子是合欢教的教主玉媚娘,她的嗓音天生就是一把酥酥沙哑的声音,让听得人,每每觉得她发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曲勾人摄魂的曲调儿,她便是走上前,纤细的手指搭扣,轻轻敲了敲他挺俏秀气的鼻尖,就像是蜻蜓一点水面,撩拨得池水一圈圈荡漾涟漪,她的眼眸摄住了他的眼,只听她娇笑玩味的语调儿响起,“我玉媚娘,只想要玩物儿。宰相家的萧公子,愿意来当奴家的萧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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