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丰山。在夕阳下满山黄灿灿的。
唐陌尘走在前,随手一挥,低声念了一句不知什么的咒语。
本无路的树林里出现了一条绵延小路。
何永慕又被拴上了绳子,被唐陌尘一路拉着向上走。
树林里的野兔时而从脚边跳过,好似不怕生人。
又有一只红白相间麻雀大小的鸟,站在路中间,张望着来得是何人。
唐陌尘自然的绕过它。
何永慕却想蹲下,逗逗这只鸟,却被唐陌尘用力一扯,只能眼巴巴地向后张望。
终于到了留云,唐陌尘和黎青带着李丕白师尊前去见他们师父,便把何永慕被拴在院子里一个木桩上。
“嘿,小姑娘…”
何永慕闻声连忙四处打量。
“这里这里,上面…”
何永慕抬头一看,一个老爷爷坐在房顶,拿着葫芦酒壶冲着她招手。
“小姑娘,你是被唐陌尘那臭小子拴这里的吗?”老爷爷和蔼地一笑,仰头喝了一口酒。
“你怎么知道?”
“也就那个臭小子,这般不怜香惜玉,对待女孩子还不如那路边的野兔。”
老爷爷一个跃身,从房顶跳了下,围着何永慕转三圈,然后蹲在她面前。
举举手里的酒壶,“喝不喝?”
何永慕抗拒地摇摇头,她可不喜欢喝凡间的酒,有一次偷喝师父带回的凡间酒,整整醉了三日,闹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
“诶你为什么被唐陌尘拴着呀?”
这老爷爷面色可亲,白发上插着一支木簪,身上穿着与唐陌尘一样的青衣,应该是唐陌尘师父一辈的长辈吧。
何永慕灵光一闪,“他呀,不分青红皂白,说我是个坏人,老爷爷,你能不能给我解开呀。”
“不能。”老爷爷不假思索地摇头。
何永慕:“怎么,你怕他呀,不敢给我解开?”
老爷爷站起来,哈哈大笑,“我怕他,他见到我还得扣头呢。”
“那你为什么不敢给你解开…”
这激将法似乎对老爷爷没有用处,何永慕又转一转眼珠,开口道:“您刚刚都说怜香惜玉,你看我一个女子,被拴在木桩上,又累又饿,您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老爷爷双手环胸,挑眉笑道:“确实挺可怜,不过我也不能给你解开。”
“为什么?”
老爷爷:“我要是给你解开,你跑了怎么办?到时候小陌尘跟我哭闹,我可赔不起。”
果然丰山的人都一般思想,路上她也哀求了黎青数次,黎青只是笑笑,告诉她,“他赔不起。”
赔不起什么呀,一个两个都说赔不起。
何永慕鼓鼓小嘴,气愤道:“那你快点走吧。”
当当当
远处山顶传来钟声。
老爷爷又蹲下,摇摇手中的酒壶,“你知道那个钟为什么响吗?”
这老头莫名问她这些做甚,她可一点儿也不知道。
而且这老头看起来是挺老,按照凡人的岁数算,他也就何永慕岁数的一个零头。
何永慕阖起眸子,不理会。
哪知,那老爷爷悠悠开口,“这钟每逢霜天就响,还有当丰山有神仙经过,它也会响,不过没人上去过,不知道那口钟到底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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