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中换洗之后,重新坐好,将儿子秦升叫了来。
秦升便是秦玉儿的爹,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
秦员外将今日的事情,都对秦升说了,等着秦升的看法。
听到自家的良田被水淹没,秦升如同秦员外在田地旁的表现如出一辙。
“爹,咱家最肥的田地可都在那里。这一让水淹掉,秋天就定会绝收。如此损失,实在是太大!”秦升心痛的很,急得直跺脚。
“升儿,你不要如此浅薄。”秦员外呵斥道:“三十好几的年纪,怎的没有一丝静气?”
接着,秦员外便将范宇的那些话,都讲给了儿子听。
秦升张口结舌道:“如果咱们家这么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看成了傻子,哪有掘开河堤淹了自家田地的?咱家要那名声做甚,又不能吃不能喝,也换不来钱钞银子。爹,你是不是糊涂了,被范宇那小子给如此蒙骗?”
原本秦员外还等着看儿子的钦佩表情,结果却听到了一顿埋怨,可把他给气的七窍生烟。
“混帐东西!你是如何对你爹说话的!”秦员外差点蹦起来,指着秦升的鼻子道:“早知道你如此愚笨,当初就应该让你读书读到死!现在连大字都不识多少,竟如此的不晓事!”
看到老爹发怒,秦升立时后退数步道:“爹,你说了半天,也没说为何这样做。”
秦员外忍着没有动手,将如何博取名声,然后受到官府嘉奖或许可得补偿之事说了。
秦升这才恍然,“早说不就得了,何至于让我急了半天。”
“爹看你这脑子,实在是有些不太灵光。”秦员外有点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却念起范宇的好来,“范宇这孩子,虽然出身是咱们府上管事的儿子。可是他如今也被委任了治河使,管着近两千人,也称得上风生水起。原本咱家拒了他求亲之事,现在正可借机,让玉儿与范宇再续前缘。”
“什么?”秦升不由得皱眉道:“那小子的治河使之职,不过是官府临时征召。等这治河的差事结束,他一样要回家。这等比芝麻还小的官,可不能叫出仕。若是将玉儿嫁给他,那岂不是攀上一个穷亲戚。爹不可操之过急,还是等等再说。”
秦员外摇摇头道:“不能等,我大宋的官员,只要有人举荐,也是一样可以做官的。以他十五的年纪,便被征召为治河使。只要这一次平安过去,官府定会有人举荐于他。我听说,此子认得钦差大人身边的人。将来,这范宇怕是不可限量。”
“爹,咱家前些日子刚刚拒了亲,如今又主动提起,这不是打自家的脸?而且,万一那范宇如果不能像爹说的那样,将来不能飞黄腾达,岂不是害了玉儿。”秦升倒不是真的不愿意结亲,而是有这些顾虑。
“这也好办,那就先派人去说合,让玉儿与范宇订了亲。”秦员外思索道:“若是范宇半年之内没个出息,咱们再退了亲就是。”
秦升的脑门快冒出青筋来,自己的爹如何会这样奇葩?
“这样怕是不妥,咱家总是反复,玉儿的名声可就毁掉了。”秦升摇头叹道:“与其在范宇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将玉儿许配给门当户对的人家。”
秦员外冷哼一声道:“咱家又不是小门小户,还指望玉儿一个小娘子替你我谋个衣食无忧不成?明日便去找范宇,将这门亲事订下来,你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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