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深深吸入一口气说:“没有!”随即她徐徐低下头,双手食指缠绕着不停,以极低的声音细语,“哪儿这么快呀。”
庄子衿偏头,细细打量云微的神色,她的那点猫腻被庄子衿尽收眼底。
云微偷觑庄子衿一眼,顿感不妙,急忙忙寻个理由,离开正堂。
回折月轩的路上,云微一直低着头,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去过,青杏瞧了,甚是担忧,“姑娘,您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位澹台公子了吧?”
云微俏脸微扬,“有何不可?”
青杏惊讶,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提起裙摆小碎步倒腾到云微身前,郑重其事道,“姑娘,您不能喜欢他!”
云微掐腰,煞有介事地问,“怎么不能呀?”
青杏眼见云微来真的,越发着急,“他除了容貌,一无所有呀,他他他……他配不上您!”
云微反驳道,“可我除了容貌,什么都有,与他不是正相匹配吗?”
青杏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她怀疑她家姑娘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有什么误解?
“姑娘,你是认真的?”
云微伸手探探清凉的雨水,“我是认真的,他是真的生得很好看很好看,生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青杏急道,“可是——”
云微唉了声,手掌一立,潇洒道,“没有可是,我心中自有计较,你不必多言。”说罢,大摇大摆向折月轩而去。
——
长歌居
澹台之一言不发地环顾四周景致,由着小厮带他大致了解居内布局,又细说了几条府上注意事项,方盈盈退下。
居中无人,看模样已搁置许久,只有侍从偶尔来清扫,倒也干净。
除去一间坐北朝南的正厢房,两侧还各有一间暖阁,再就是一方庭院,庭院中生长着一颗环抱的金银桂,此时正是桂香飘满园的季节。
秋雨连绵,拂落一地金银碎光,水意潋潋,满地凄凄。
纵使落花如画,澹台之却没有惜花之情,他现在只觉得冷,不刺骨,却沁透了肌肤。
冷雨伴秋风,他身上早就被打湿了,况且此时,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砸在黛瓦青石上十分脆响,他顾不得别的,忙收了油纸伞,推开正厢房的门。
澹台之点燃暖阁的炉火,又在正厢房的火炉中添了些碳火,屋中逐渐有了温度。他将湿衣裳脱下,连同随身携带的青衫一起,铺在火炉周围烘烤。屋中碳火滋滋啦啦得响,屋外雨珠乒乒乓乓得落。
是久违的温暖。
赤/裸的上身被烘得微微干,澹台之舒展筋骨就要去摸一摸衣裳是否也干透,不料门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迅速起身至门边,透过门缝偷瞄来人。
是两个小姑娘。
一个一袭月白罗裳,一个一袭浅葱罗裙,正是正堂躲在芭蕉叶后面的两个,如果澹台之猜的不错,月白的应当是李府二姑娘,而浅葱的则是她的侍女。
她们怎么来了?
疑惑间,两个姑娘已悄悄地潜入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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