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苏画期盼的神情,王小猛重重的点点头,紧握了拳头,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
拉拢孩子们的心,苏画是有一套的。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挑选最后一个职位。”
听着苏画的话,孩子们更加期待了,不知道这最后一个职位,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学堂的班长,班长的职位就是管理所有的班干部和同学。我不在学堂的时候,班长就是代理的先生,如果有不听话的同学,班长也可以代替我,责罚不听话的。”
这班长好啊,掌握里生杀大权,还能管理班干部。
不少孩子们纷纷举手,表示自己想当班长,就连刚刚当了两个官的王小猛也不例外。
“你们要明白,班长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你们确定自己能代替我不在的时候,管理好学堂?班长的人选,你们要自己推选。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去外面把课程表挂上去。”
苏画对着孩子们说完,拿起木板就往门外走去。
挑选班长这种事,最好让他们自己决定,挑一个大家都服气的,这样一来管理的时候也方便一些,反正班长是你们选的。
课程表是一天两节课,早上八点半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五点。
隔一天上一天,也好让孩子们消化知识,二来是孩子们年纪还小,自己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管。
一周十节课,自己还可以去忙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赚钱养家。
苏画一走,学堂里便炸开了锅。
王小猛立马站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声喊道,为自己拉票:“你们都选我当班长吧!我长得最壮,我可以保护你们,谁敢欺负你们我就狠狠地揍他!”
村里除了你,欺负我们还有谁欺负我们。
孩子们不由得诽腹,但是也没人敢明面上说出来。
作为胆小的狗子同学,平时对王小猛言听计从,这时候却是第一个拆台的人。
“小猛哥,你都当了两个官了,这班长总得让我们当一个吧?”
王小猛没有想到关键时刻,自己的手下突然叛变,恶狠狠地瞪着陈狗子:“你是不是想挨揍?刚才你就想抢我的体育委员,现在你还想跟我争班长?要不来打一架,谁赢了谁当班长!”
“小猛哥就知道打打打,要是以后让他当了班长,我们还不得被他欺负到头上来,不行不行,这个班长不能让他当!”
“对!不能让你当!”
看着一片片声讨,王小猛此时的心态,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这班长的诱惑,看来在孩子们的友情面前,不堪一击。
多年的兄弟感情,竟然在今日付之东流。
“富贵儿,你也背叛我!”
角落里传来弱弱的声音,是薛良的声音。
“我同意让小猛哥当班长!”
薛良低着头,似乎很害怕面对王小猛,脸上的淤青依旧没有消退。
“良子,你忘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是啊,昨天小猛哥差点没把你打死,你还选他当班长?”
孩子们听到的都是从父母口中得知的,而事情的真相却没有了解。
薛良对于王小猛有些愧疚,他们向来是最好的玩伴。只是昨天两人发生了口角,薛良才说出那些恶意伤人的话。可是得知事情的真相后,薛良后悔莫及。
王小猛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有什么吃的,玩的,都不会忘记他。有一次去偷杨寡妇的桃子,都是王小猛掩护他逃走的,最后王小猛被抓住,被王妈骂了一个晚上。
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道歉,去挽回自己的伙伴。看着大家都在阻止他当班长,薛良的心里就是很难受。他知道王小猛最喜欢争强好胜了,如果当不了班长,一定会很难过,所以他站了出来,力挺曾经的大哥。
“小猛哥人其实很好的,狗子你别忘了,你去年差点溺水,是谁救的你?”
“富贵,你上次去拿石头砸小叔公的狗,是谁给你背的黑锅?”
随着薛良把曾经事迹说出来,陈狗子和王富贵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王小猛望着义正言辞的薛良,眼里有些湿润。
想起昨晚娘亲的话:“这些年来,娘之所以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就是担心你以后会把怒气撒在薛良的身上。你想想这些年来,薛良跟在你屁股后面,都是你在保护他,就跟当年你爹照顾薛叔叔一样。你爹是个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汉子,以后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好好照顾弟弟,你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想起来,要不是自己先说薛良没种,连杨寡妇的门都不敢敲,孩子们当中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没种,所以薛良才怒气冲冲的回答那番话。
事后王小猛也很后悔,自己在院子里孤零零待着。想起每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喊着自己“小猛哥”的薛良,可是碍于自己颜面,他又不能主动道歉,只得冷眼看着薛良。
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多在乎薛良这个伙伴。
男孩子就是这样,互相谩骂,互相讥讽中却形成了一道坚不可破的壁垒。
时隔多年后两人不期而遇,也许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候彼此的母亲,然后就是
“你小子死哪去了,这么久连个消息都没有,想死老子了。”
随后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可以说这有损形象,没有素质。可是对于真正的兄弟情义来说,这些字词,更多的时候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一声简单的问候,一声包含了所有思念的问候。
因为他们害羞,难以启齿那些肉麻的话。
只能以最粗鲁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情感。
来自我小时候问父亲,他回答我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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