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又交代他一些为官的常识,登仕郎的官服也发到了他的手上。为了照顾苏画的病情,文宗很大方的,准许他休息半个月时间养伤,十五后就要到北镇县衙报道。
苏画出宫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正午一点多。
不仅饿,而且站得腿都酸了。早知道要待这么久,他就不应该跟秦王怄气。
最后还是韩君祁派了府上的车马,把他和玄公送回了东庐。
宣威殿内,人也清净了。
文宗在龙书案上看着马蹄铁的设计图纸,黄邪站在一旁闭目养神。
“黄邪,你对于此子,有何看法?”
淡淡的声音响起,黄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自然明白文宗口中此子指的是谁。
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懒散。”
文宗轻轻一笑,“你的评价中听,此子确实过于懒散。你不知道,刚才朕让他十日后赴任,他竟然推三阻四,还跟朕提条件。”
“看他的样子,貌似不喜欢朝堂生活,而且有点嫌弃陛下给他的职位”
文宗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纸上的图案,又道:“朕何尝又看不出,可是他过饶谋略,实在是让朕爱惜得紧。再他年纪尚,想在朝堂立足简直难如登,这登仕郎一职位,虽然不高,倒也可以保护他的安危。”
“对了,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根据在户部的记载,苏云瑾的户籍倒是没问题。家中父母。早年死在了旱情之中,他也不知所踪,最后出现的地方也就是长安。”
苏画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写的地址,竟然还真让他蒙对了。
“那雾隐派之事?”
“可能不是他动的手。”黄邪眯起了眼睛,想起了玄公的容貌:“我跟随宣旨的人,一同前往东庐的时候,发现他身边有一个老者。其实力,不在我之下。”
“哦?还这种事?”文宗提起了兴趣。
黄邪的武功算是大内第一,没想到一个个的东庐,竟然能有跟黄邪一较高下的人。
“他很多年前就到了长安,一直在东庐生活,并无什么诡异举动。”
“那苏云瑾,平日都在东庐做些什么?”
“他在东庐自掏腰包办了一家学堂,教东庐的孩子们识字读书。”
“此子倒是有心了。”文宗微微颔首,将图纸细细合上,放到了抽屉最下层的暗阁里。
“黄邪啊,随朕摆驾慈溪宫。”
难得好的心情,不能被耽误了。文宗也不在宣威殿为了益州而发愁,甩了甩龙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仿佛年轻了几岁一般。
慈溪宫,便是甄妃娘娘的住处。
这些,可冷落了不少分妃子。就连皇后娘娘,都难得见到文宗一面。
南望楼,韩纸鸢忧心忡忡的站在窗边。
一个稚嫩的男孩,指着路边摊位的糖人,拉住了父亲的衣角。
“爹爹,我想买那个!”
“好!冲儿喜欢,爹爹就买。”男子在怀里摸摸了,身形一顿。
貌似荷包的银子,只够明的饭钱了。望着儿子一脸期待的神情,男子咬了咬牙。
“店家,这糖人多少钱?”
“只要两文钱!”
“来,给你!”
“谢谢客官!来,公子,这是你要的糖人!”
“谢谢,爹爹!”
男子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拉着他的手又往远处走去。只不过是两文钱,他想明在努力一点,多干一点活就好。
韩纸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貌似从来还没跟爹爹逛过街。
是韩君祁太忙了吗,是因为自己不肯。
这么多年的失语,韩纸鸢就变得喜怒无常。每次生气发怒的时候,韩君祁总会在一旁劝解她,安慰她。哪怕朝中的事务再忙也好,他也始终会按时回家吃饭。
如今爹爹为了长安太平,就要奔赴战场。舍家顾大家,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懂。
她是责怪韩君祁,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并不是,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恨自己多灾多难。把一起事情的起因,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姐,老爷来了。”
听得身后的丫鬟提醒道,韩纸鸢擦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风筝,爹爹是来跟你道歉的,早上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听着温柔的话语,韩纸鸢泪眼婆娑,连连摇摇。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根本不需要爹爹的道歉啊。
韩君祁以为是女儿还在生自己的气,又解释道:“爹爹答应你,不去益州就是了!”
白惊叹道:“老爷,你真的不去益州啦?”
“是啊,陛下让秦王代替了我的职位,由他前往益州。”想来不能透露太多消息,韩君祁简短的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耶!”白拉着韩纸鸢的手,一眼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这下老爷不去益州了,姐你也不要在生气了嘛!”
他们总是在包容自己,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过错而生气。
看着韩纸鸢轻轻的点零头,韩君祁也舒了一口气。
“不生气就好,那爹爹在陪你一会儿,晚些时分还要去忙些政务。”
“那老爷,我去吩咐后厨做点吃的。”
韩君祁想了想,貌似今早上也没吃什么,便道:“也行,你这么一,我也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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