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秋兴居,它的名声由来已久。
秋兴,北方人称为蛐蛐儿,又名蟋蟀、促织,生好斗的寻常虫。
簧草一拨,它们就如同驰骋沙场的将军。
这的罐中争斗,可以让人为之痴迷,或是倾家荡产。精通蟋蟀的特性,就如同听懂它们的叫声,把蟋蟀驾驭于股掌之郑
他们是斗蟋蟀的重要人物,养花养狗养鸟都有专门的人,统称为把式。
秋兴楼夜夜都有把式开赛斗蟀,庄家盘口,有人一夜暴富,有人血本无归。
这一活动,也是长安纨绔子弟不得不学的本领之一。
而赵文宾,就是这家秋兴居的幕后老板。利用了叔父赵嵩的势力,从别人手中巧取豪夺而来。
大堂内,人声鼎罚
一个把式,满头大汗的拨弄手中的簧草。
反观对面的把式,却稳若泰山,不急不慢。
“咬它!”
“上啊!金吾卫!”
“咬,对!牙门将军!咬死它!”
罐子中,两只虫叫声响亮,不断的来回交战。名叫金吾卫的蟋蟀,通体金黄,牙口极好,是秋兴居里数一数二的猛将,以有五年高龄,多年来还未尝过败绩。
今晚挑战它的是,城东的赌坊掌柜丘老板。他的“牙门将军”通体翠绿,此类蟋蟀产自宁津,凶猛好斗,腰细体长。又因为宁津玉簪闻名下,此种类蟋蟀别称玉簪腰。
“怎么样,邱老板,我看你今晚这一千两,也要输给我了!”赵文宾抱着一个侍女,身后的侍女在为他扇风,还有一个在替他捶背。
邱老板身形有些哆嗦,时不时拿着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文宾兄,胜负未分。你要是把我的牙门将军吵输了,那我可就不认账了。”
“哟嚯,你这老头还跟我玩这一套。”赵文宾讥笑了一句,“那我就闭嘴,这规矩我也守了,待会儿你要是输了,就别拿这套来搪塞我。”
“咬她啊!”
“赶紧让我的牙门将军发威啊!”
丘老板催促着一旁的把式,看这局面,他的蟋蟀在不发威,那一千两就完蛋了。
那把式收回了心神,开始拨弄簧草,牙门将军也开始了反击。
赵文宾见局势有些不对劲,踹了他的把式一脚:“你还在磨蹭什么呢?赶紧比完,本公子还有大事要做!”
一想到,还绑在房里的霓裳,他不禁咽了口水。又顺势搂过一个侍女,把脸埋在她的胸前。
“哎呀,公子讨厌啦!”
“本公子就喜欢你身上的这股味道,真是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哎呀,这么多人看着呢”那女子娇慎了一句。
香艳糜烂之下,众人却只顾着罐中的场景,反正这赵文宾的癖好,他们也都司空见惯。
那只金色虫越战越勇,簧草轻轻一挥,犹如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猛将,跳了起来的压住了玉簪腰的背上,那翠绿色的虫,抽搐了一会,便不再动弹。
随着把式,用簧草掀开,预占用已然被金吾卫咬断了牙口。
“本次比赛,丘老板的牙门将军被咬死,赵公子的金吾卫,获胜!”
宣布结果一出,丘老板眼睛一花,双腿无力跌回了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赵文宾推开了身旁的侍女,打开了折扇笑道:“金吾卫赢得满堂彩,今晚怎么,本公子也得拔个头筹,庆祝庆祝。”
“听文宾兄,又获得美人芳心,这**之夜,岂不是”
“鱼水之欢,欲仙欲死啊!”
赵文宾的一些狐朋狗友,也都是一群纨绔,这喝酒赌博玩女人,他们是无师自通。更是肆无忌惮的着些令人不齿的话,一旁的侍女也只得默默忍受。
“文宾兄,我家中还有一瓶上好的虎鞭酒,要不要给您送来?”
“这你就是瞧文宾兄了,他的龙精虎猛,上次在群香院,你们还不清楚吗!”
“哈哈哈,倒是我等操心了。”
听着这些阿谀奉承,赵文宾貌似很受用。
“今晚本公子开心,你们在秋兴居的消费,统统免了!”
“赵公子大气!”
“你们先在这里玩着,我怕那娘子估计是等不及了。”
“我怕是文宾兄,等不及了吧?”
在一阵嬉笑吹捧中,赵文宾带着两个护卫步入后院。
走廊里迎面走来一个丫鬟,对着赵文宾行礼,轻声:“公子,那姑娘已经沐浴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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