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的生活极其枯燥乏味,苏画就晒着太阳一直到黄昏时分。
眼看最后的阳光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他才重重的伸了个懒腰。
其余的囚犯看着这一幕脸色无比惊愕,他就坐在那个马扎上,一动不动。一坐就是一整,不喊不闹,任哪个狱卒也喊不动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待在牢里也是无聊,在脑子里翻了一本又一本的书籍。这简直是打发时间的最好办法,苏画终于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欢乐时光,学习使他感到快乐,在学习的海洋里荡漾。
尽管看的都是一些如何越狱,以及打官司的百分白胜算。
苏画揉了揉肚子,空空如也,想来也是饿了。
趴在牢门上的木栏,对外面的狱卒喊道:“狱卒大哥,有没有饭吃啊,这都饿了一了!”
带着铐镣的狱卒,闻声走了进来。瞥了苏画一眼,又望着不远处坐在牢房中央的黄邪。
“等着,待会叫人给你送来!”
完狱卒头也不会的离开,这子,明明就是杀人犯,怎么搞得跟牢里的霸王一样。若不是有大内总管的吩咐,他恨不得上去揍一顿苏画,出出气。
见狱卒突然这么好话,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也开口了一句:“也给我们弄点吃的吧,这一一顿,我们实在是撑不住啊。”
谁知道,那狱卒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接砍在了木栏之上,吓得那人连忙后退,脚上的铁链一紧,跌倒在地。
又扫视了一遍牢房,不少人都纷纷害怕而后退了一步。
这个关九在地牢里,可是出了名的恶人。大多数的囚犯都受过他的非饶酷刑,所以对于关九是有一种下意识的畏惧。
“喊什么喊!你们这群囚犯,还配吃什么东西!”
苏画趴在木栏上,漫不经心的了一句:“哎,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囚犯也是人,怎么就不能吃东西了!”
关九扭过头,走到了苏画的牢门前,淡淡道:“这里有你话的份?”
看着他那股鄙夷的眼神,苏画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什么就什么,还要跟你汇报?老子入狱也是九品登仕郎,官阶还比你大,见到大人不下跪,还在我面前吆五喝六!反你了!”
“你!”关九还没有被一个囚犯这么激怒过,恶狠狠的盯着苏画。
苏画看着远处的黄邪仍然未有动静,便更是得寸进尺。
“我什么我!不服啊?进来揍我啊!”
“老子今就宰你了!”
关九还刚完,就要挥刀看向苏画。
这时候,黄邪动了。
拿起桌上的筷子,往关九的佩刀上射去。叮当一声,那把大刀就被筷子的力道一同钉在了远处的墙上。
“下次还有这样的情况,射中的就不是你的刀,而是你脖子上的脑袋!”黄邪的声音冷冷传来。
关九暗暗咽了口水,惊出了一声冷汗。果然冲动是魔鬼,自己刚刚在干什么!
“现在知道错了吧?”苏画挑了挑眉,似乎这个局面他早就预料到了。
“卑职知错,还望大人恕罪。”
看着关九卑躬屈膝的样子,苏画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他也知道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当官了,这权力带来的快感,真是无法言喻。
大人大饶叫着,时间久了,苏画还真是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我跟你,对待囚犯,不要对他们有歧义。
要学会正确、公平地对待他们。要尝试着安慰、多跟他们交流。地牢里这么多犯人,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大多是因为他们对大唐的律例认知淡薄,缺少守法的概念。所以在他们在刑狱里改造的过程中,要注意加强对他们的律法普及,提高他们对大唐律法意识。
这样下去,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如何而做一个优秀的良好大唐公民。而不是一昧的以暴制暴,知道吗?
要用心去感化他们,要用爱去宽容他们!”
听着苏画款款而谈,关九脸都黑了。
好家伙,你一言不合就宰了太尉的儿子,现在你跟我用心的去感化囚犯,这谁信呢!
“知道了吗?”
虽然不明白苏画的意思,关九只得点点头:“下官知道了。”
“那还不去准备晚饭,要饿死我们这些囚犯吗?”
“这就去,这就去!”
只是过了半晌的时间,狱卒们就推着木车进来了。
破荒给囚犯们散发着食物,看着面前有菜有粥,不少犯人感激涕零,而知道事情真相的,都看向了苏画的牢房里。这一切,还是拖了他的福。
“大人,这晚上还吃得过去吧。”关九在门外赔笑道。
出去的时候他也想通了一点,既然宰了相府的人都能平安无事。
就连大内总管都守在牢里保护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定大有本事,若是自己结交得当,那么他以后的仕途,岂不是平步青云?
苏画喝下了一口粥,勉勉强强的道:“还凑合,比我娘子的手艺差多了。”
“符合胃口就好。”
“以后呢,每就按照这个标配,一两顿。”
“啊!每都这样?”
看着关九一脸惊愕的表情,苏画淡淡问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这伙食费还是克扣了明的钱粮的,长此以往下去,过几我们都吃不上饭了。”关九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也才不过一两餐。如今地牢里这么多犯人,按照这个量,恐怕不出一个月,这大理寺地牢就要面临倒闭了。
“所以我,你只能是个的狱长,怎么就不懂变通呢?”
关九不解,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管理地牢的啊,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如何变通?”
苏画扒拉了一口饭,含糊不清的着:“我跟你过的,要多跟囚犯交流,让他们好好的改造。只有在改造中,他们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迫切的想要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关九摇摇头:“下官不是很明白!”
“你要他们带出去劳作啊,你看啊,外面的码头是不是在招手工人,你可包下来啊。让他们去做些苦力,你们从中收钱,这不就解决了刑狱的经费问题。他们用劳动来换取自己的食物,做多少吃多少,如此下去,养成了自给自足的情况,等到他们出狱后,也能找个谋生的手艺。”
一句惊醒梦中人,关九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随即又想到:“可是他们都是囚犯,万一跑了咋办?”
“他们脚上都带着镣铐,能跑多远,你们这么多狱卒在一旁监督,只要是细心一点,能出事?再了,你们开始就挑一些平时老实的,那些刺头就不要管他们,等到他们什么时候老实了,在带他们出去。你看,老实的人有饭吃,不老实的没饭吃。这长此以往,谁还敢闹事?人嘛,或者就为了一口饭,饭都吃不到,活着有什么盼头?对不对!”
关九一拍脑瓜,脱口而出:“得有道理啊!”
“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改正了,还不算太迟。只要他们有心改正,打算重新做人,那他们还有救。你想想,他们有的人或许已经打算洗心革面,出了刑狱之后,老老实实的找份工作谋生,娶妻生子,那不是一大乐事?何必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又回到这暗无日的地牢里,浑浑噩噩的渡过这一生?”
苏画这边的声音不大,但是地牢,总是有回音,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进了这里,要出去,谈何容易啊。”
“放心,等我出去后,一定上书陛下阐明此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都是大唐的子民,陛下宅心仁厚,一定会同意的。”
苏画得这番话其实就是给黄邪听的,文宗派他来这里目的,就是监视自己的一言一语。不如趁机讨一下文宗的欢心,也好消除掉自己身上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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