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浪仔细一看,打起了精神。
看着来者,他老老实实的跪着泥地之上,恭敬对着玄机子行礼。
“师傅!”
玄机子扶起燕浪,欣慰的道:“贫道当初果然没有救错人,如今麻烦你跑这一趟”
“师傅有难,徒儿怎能坐视不管。”燕浪打断了玄机子的话,他这条命都是玄机子救的,还什么麻烦不麻烦。
望着都是曾经见过的熟悉面孔,玄机子语气一沉:“此次劫狱是重罪,是公然的与朝廷作对,跟宰相为敌,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师尊,赵嵩作恶多端,多年来我们桃花帮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反正我们都是一群山贼,朝廷早就想把我们除之而后快了,这新仇旧恨,今晚就一并还给他!”
“反正也是一个死,能让赵嵩心里不舒服,也值了!”
桃花帮的山贼颇为重义,更是江湖中不可多见的绿林好汉。如若是十恶不赦的贼人,当初玄机子也不会救下燕浪。
霓裳也曾听玄公过,他们要来见的人,是玄公曾救过的人。可是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是朝廷通缉的山贼。现在是坐实了反抗朝廷的举动,可是为了救下苏画,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随着不远处钟楼上炸开一道绚丽的烟花。
“师傅,我们的人已经得手了。”
燕浪看着玄机子,神情严肃。他派出去的手下,已经按照计划在地牢的食物中下了酥骨香,现在的大理寺,基本上没有一个可以行动的人。
这烟花就是他们的进攻暗号。
玄机子脸色一沉:“动手!”
凉亭外的蓑衣人兵分两路,四散开来。
李肃郭傕带领一队人马杀入相府,而玄公则和霓裳还有燕浪奔向大理寺地牢救人。
京兆府内,沈清寒望着院子中的泛起阵阵涟漪的池塘,微微失神。
吹来的风,掀起桌上的诗集,页数正好停留在了,她抄写的那首诗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苏云瑾能写出如此佳作。”沈清寒苦笑了一声,脑中浮现出下午在医馆的时候,董霓裳脸色毅然的决定劫狱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了。
得此良人,夫君何求。
将诗集整理好,沈清寒又用砚台压稳,呢喃道:“希望你能一切平安,顺利救出苏云瑾。”
看着面前的奏折,沈清寒拿了毛笔,书写起来。
这些都是赵文宾这些年来的所犯下的案件,虽然只有几件寥寥数语的证词卷宗,可是这也是将来能为苏云瑾所翻案的证据。
从今赵羡回来后,相府的动作一直都让沈清寒琢磨不透。
他的谋略胜过自己百倍,就连董霓裳要劫狱之际,沈清寒也没有劝阻,他知道,这是救下苏画的唯一办法。而将军府那边,上官玲珑更是发挥了蛮横的大姐本事,让巡逻的士兵尽量的往南门靠拢。这样一来,他们撤湍后路就少了一丝阻碍。
地牢门口,密密麻麻的雨珠在青石板上炸裂。
水雾升腾,杀气四溢。
黄邪眯着眼睛负手而立,看着面前半跪在雨中的齐错,吐出了一口鲜血。
原本他是赶去城外支援,转念想到怎么苏画一入狱,就有人来袭击城楼。想来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便连忙赶回了大理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大理寺的衙差都昏迷在地,回到地牢门口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前来劫狱的齐错,两人二话没大打出手。
望着面前的老者,齐错真是有苦难言。
又是一个宗师,真的是捅了宗师窝了。
这下的宗师凤毛麟角,怎么自己来一趟长安就遇见了三个。
仔细听去,通往地牢的门口里,正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用嘴模仿出来的口技,有锣有鼓,时而缓慢,时而急促。
如果是前世的人一定能懂,苏画哼出来的音律就是京剧。
西皮流水的节奏一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传出:“相府门前杀气高,层层密密摆枪刀!”
齐错身形一闪,一声爆喝,运气熟悉的鞭腿,径直横扫黄邪的脑袋。
“画阁雕梁龙凤绕,亚赛子九龙朝。”
砰砰砰,三声落下。
黄邪完美弹开齐错的攻势,一脚踩在青石板上,地上的雨水如同一道利剑一般炸开。齐错来不及闪躲,被炸开的水雾击倒,重重的摔倒在霖上。蒙着的面纱也被割断,脸上也是有了几道血痕。
“欺君误国非正道,全凭势力压当朝。”
苏画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现在不知道外面的龙争虎斗。
此时的他正躺在牢里,翘着二郎腿。牢里的囚犯都睡得死死的,还好自己没有吃下那晚餐,要不然就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唰!
齐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摆开了架势。
细雨滴落在他的脸上,寥寥几笔勾勒出这个男子的七分血性。一道猛雷闪过,照出黄邪面无表情的神色。他就静静在站在雨中,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站立在阶前微微笑,哪怕虎穴与笼牢。”
青石板上留下一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又迅速被雨水吞噬。
齐错虎步生风,直取黄邪首级,招招致命。
如同闷雷滚动,在雨中发出一道颇有节奏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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