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乡道延伸的尽头,就是集市了。
刘冬菊的跟赵东魁的家,就在集市的北面。
远远望去,都能看到屋顶。
乡道上,行人来往如织。
看到刘星这一家人的模样,纷纷为之侧目。
有好事者还停下了脚步私底下轻声议论了起来。
刘大钊没有去管这些闲言细语,而是骑着自行车先行一步了。
黑犊子追不上,所以只能与挑担子的赵东魁同行。
刘星这时说话了:“姐夫,等下去你家的时候,去把你们老屋村的村长跟组长也请来吃一个便饭吧!至于烟酒,等下我会去集市上帮忙买。”
要是没有记错,老屋村的村长应该也是姓赵,而且是姐夫家的亲戚。
他让姐夫去请的意思,很显然就是想将分家的事情好好宣扬一下。
先看看村长是什么态度,要是不管,那他就更好办了。
然而刘星的意思赵东魁一点都没有领悟到,还有些极不情愿:“花那个钱干嘛?村长他老人家忙着呢!”
“叫你去就去,你啰嗦干嘛?”刘冬菊闻言怼了一句。
“那好吧!”没有办法的赵东魁只得答应。
周秋香看着这一幕直摇头。
赵东魁这人什么都好,但就是太老实了。
而老实人不管在什么年代,那都是受欺负的对象。
这以后大闺女跟着这赵东魁,只怕还得吃很多的苦。
好在刘星倒是一个明白人,能洞悉里面的弯弯道道,让她省了许多事。
“舅舅,舅舅!窝家快到了。”小不点这时欢呼了起来,将身边家人的思绪给打断了。
刘星抬头看去,眉头不由皱了皱。
赵家分给姐姐的房子,是一栋即将快要倒塌的土砖房。
庆幸的是,是在集市的路边上,占地面积也算大,一共有六七间,还有一个很不错的后院。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这一栋土砖房是姐夫二爷爷留下来的。
因为二爷爷是光棍,没有后人,所有死后就送给了姐夫。
也就是说,这栋土砖房其实不是赵家分家给姐夫的,而是本来就属于姐夫。
想到这,刘星不由摇了摇头。
在抱着瓜子跟小不点下了黑犊子的背后,就牵着走了过去。
刘大钊早就将木犁从自行车上给拿了下来,此时在土砖房门口等着。
这看到大门连一把锁都没有,等刘冬菊走近了,扛着木犁就走了进去。
周秋香见状,拿起准备好的鞭炮就燃放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响声,顿时将左邻右舍给吸引了过来。
他们在看到赵东魁一家子这架势,顿时知道了怎么回事。
有跟赵家相好的村民,连忙跑着去报信了。
但过了好久都没见赵家来人。
这让左邻右舍直摇头,连忙散开了。
刘星在拴好黑犊子后,就带着瓜子跟小不点去集市上买烟酒去了。
至于赵东魁,在刘冬菊的催促下去找村长跟组长了。
周秋香见快到中午了,席上围裙就去厨房烧火做饭了。
刘冬菊在给黑犊子喂了一桶米糠后,也去厨房帮忙了。
刘大钊本想休息一下的,但是看到周围的农田只有赵东魁家后面没有开荒后,无奈之下只得拿起屋檐下的锄头,帮忙削起田埂上的草皮来。
片刻之后,赵东魁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还有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
刘大钊见状先是一愣,接着扛着锄头就走了过去。
要是没有记错,这位老者就是老屋村的村长‘赵极’,而另一位魁梧大汉是老屋村的一位组长,也就是生产队长‘聂笋’。
赵东魁能在这个时候将他们请来,那证明赵东魁在村里面的人缘还不错。
要不然一般情况下是绝对请不来的。
“大钊你今天也来东魁这里了啊?”一见面,赵极就抚须笑着打起了招呼。
“没办法,女婿家里没牛,我不帮忙不行啊!”刘大钊知道赵极跟聂笋都抽烟,当下连忙从上衣口袋中将早就准备好的香烟给拿了出来。
但还没有发出去,却是被回来的刘星给捷足先登了。
刘星给了赵极跟聂笋每人发了一包长沙烟:“两位一定就是老屋村的村官了,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包涵。”
“这位是?”赵极没有接刘星的长沙烟,而是诧异的看向了刘大钊。
“我儿子刘星。”刘大钊笑着介绍道。
“哦!”赵极恍然大悟:“我就说着怎么跟你很像,以前我去硝石村挑牛粪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屁孩呢!哪里想到现在居然长这样高了。”
“是啊!”聂笋跟着说了一句,在同时收下了刘星递过来的长沙烟。
赵极见状,也笑了笑接过长沙烟:“大钊,我得说你两句,你可没有你儿子一半大方,以前去硝石村,我连水都捞不到一口。”
其实他不想接烟的,毕竟这影响不好。
但他知道赵东魁这次找他来绝对有事,所以在权衡之下还是先接下再说。
毕竟他是赵东魁的长辈,要是不帮忙的话,那其他赵家人只怕会寒了行。
“别这样说。”刘大钊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却是有些恼火。
因为这长沙烟现在要八毛钱一包呢!
就这样送出去了两包,刘星还真是一个败家子。
不过在看到刘星也递给了他一包,在一愣后只得收起了心中的怒气。
一旁的赵东魁也得到了一包长沙烟,他本来想离开去厨房帮忙的,却是被刘星给拉住了:“那个村长,组长!我姐夫叫你们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们老屋村分家现在是不是都流行净身出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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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四千字,等下十一点左右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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