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三日后。
江卿与顾炳辰成亲之日。
这日,一大早,江卿就被肖氏带着几个丫鬟,唤醒,伺候着洗脸沐浴洗头发,等头发干了后,又一件一件的穿上成套的花纹繁复吉祥的大红礼服,头上戴上巧夺天工的凤冠,脸上擦脂抹粉。
等一切弄好后,肖氏看着江卿满意的点了点头,赞道:“夫人今日真是漂亮。”
“是啊!是啊!”几个丫鬟纷纷点头附和。
江卿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低头一笑,端得是人比花娇。
肖氏看了,暗暗觉得可惜,为江卿可惜,也为自家国公可惜,若是国公爷没有遇到那个女的,没有受伤,和夫人在一起,一定会是对让人羡慕的夫妻。
门外传来丫鬟高兴的声音,“肖妈妈,迎亲的队伍到了。”
肖氏听了,急忙道,“夫人,吉时已到了,国公爷在外面了,秋棠快把盖头拿来给夫人盖上。”
“婢子,早就准备好了。”秋棠扬了扬手中的红盖头,上前给江卿盖上。
江卿入目就是一片红,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盖头下的如花容颜,难掩紧张。
在喜婆和肖氏的搀扶下,从凳子上起身,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从房间走出。
外面,同样一身大红礼服的顾炳辰已经外面等着了。
顾炳辰由顾一推着,随着江卿一行人去了正堂。
因为江卿双亲都已不在人世,江卿最后是对着正堂里江父江母的木牌行了拜别礼。
顾炳辰因为腿的原因,只能在轮椅上,弯腰致意了。
跪拜父母后,一身大红嫁衣的江卿,是由一个身材高大的粗使婆子背着上了花桥。
没办法,江卿没有兄弟姐妹,只能找粗使婆子来应急。
肖氏和几个丫鬟跟在花轿后面。
花桥在震天的唢呐中,起桥。
顾炳辰不能骑马,就由龙一推着,走到花桥前面。
街道两旁挤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大都对着花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咱们国公爷真是可惜了。”
“是啊!竟然娶一个农村女子。”
“国公爷身份尊贵,娶公主都可以了,若不是………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听说呀!顾国公和今日成亲的农村女子,都有了一个三岁左右的儿子啦。”
“什么?这国公夫人胆子真大,未婚先孕?这要是在我们村,有女子被发现未婚先孕,肯定得被族老带去浸猪笼。”
“是啊!”旁人纷纷附和。
“这种私德败坏的女子,怎么有脸活下去啊!”
“对啊!”
“别人那是野鸡变凤凰了。啧啧!”
“她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若不是国公爷变成现在这样,她连给国公爷提鞋的没资格。”
“对啊!不然为什么国公爷以前没想到把人娶回来,等出了事才想起有这个人了。”
“我听说啊!国公爷以后都不能站起来了,更别提能有子嗣了,为了以后国公府有人继承,才把人娶回来的。”
“她真是命好啊!沾了她儿子的光。现在是国公夫人,以后还是老太君。啧啧!羡慕啊!”
“同样是平头百姓,怎么好事都在别人身上发生。真是老天无眼。”
……
议论声太大,哪怕锣鼓唢呐声也压不下,肖氏和几个丫鬟对视一眼,最终肖氏快走两步,隔着轻薄的红色轿帘,低声安慰道:“夫人,不必在乎外面那些百姓的议论,他们啊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肖妈妈,我知道的。”
付云卿端坐在轿中,红盖头下,苦笑不已,结个婚,结成这样,也是史无前例吧!
花轿前方的顾炳辰脸黑沉沉,听着那些百姓对江卿的议论,他才知道,这个世道对女子有多么苛刻,明明是受害者,不仅得不到他人的一丝体谅,反而得到更多的恶语相向。
虽然和江氏未相处多长时间,但也能看出来,江氏是个娴雅婉约的女子。
顾炳辰突然有一丝好奇,江氏这三年来是如何面对这些来自同类的恶意。
迎亲的队伍要绕城走一圈,现在才走了一小半。
轿夫抬着花轿正要路过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时,那男子将手里挎着的篮子上的布掀开,里面是满满一篮子的鸡蛋,男子见花轿正在自己的面前,狞笑着将篮子狠狠地砸在江卿的花轿上,嘴里大声骂道:“不要脸的贱人,做了未婚先孕的丑事,没去跳河自尽,竟然还有脸嫁人,真是伤风败俗。”
全场皆静,没有人料到,竟然有人敢在国公爷的迎亲路上闹事。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那闹事的人。
书生周围的人纷纷后退,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人说是跟书生是一伙的。
书生还在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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