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较小的侍卫穿着铠甲,手里却拿着几串糖葫芦,看上去显得十分可爱。
有人笑话他吃糖葫芦,也有人偷偷从他的手里去抢糖葫芦吃。
在沿路的小街上,我们买光了小贩的糖葫芦,我还抓走了包子铺的老板。
平常百姓走出来,探头探脑,有小孩被大人藏在身后。
“那个魔鬼又抓人了……”
有人细细私语。
高大的将士把包子铺的老板带到自己的马上,我们浩浩荡荡的奔回北殿。
我回头冲着包子铺的老板喊:“做出好吃的包子,你就能够回家。”
“我不信!”包子铺的老板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回到北殿的时候,是花空楼在等我。
他秀美的样子,我竟然幻想出了他是哪个等夫君归来的美女子的念头来。
他穿着我叫人给他换上的那身白色长袍,干净如雪,腰间却佩戴着一根红色飘逸的腰带,就像是雪地上一抹扎眼的梅花。我微微皱眉,想要上前去扯掉他的那根腰带。
当我还没有跳下马去实行的时候,他却先是怒气冲冲地来问我的罪。
“听说你又在民间拐来了人?”他问。
这消息真是火速。
“哦,是啊。”我有点疲惫,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要干这些?破坏别人的幸福?”他逼问我般。
我有些微微的失望,那个清冷的花空楼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不应该是那种站在清冷的月下,不说一句话,只是倔强看着我,露出如冰眼神的人吗?
这样为民申冤的他,未免有些太过于善良了。
“花西山呢?”我问他。
他没回答我。
“你先去做包子吧。要什么材料和北殿的人说就好。”我对身后包子铺的老板说。
他畏畏缩缩的,不敢回答。
花空楼倒是满腔嘲讽我:“你就为了吃包子,乱抓人?真是自私到极点。”
我只是为了你的妹妹,和你。
“别多管闲事。你就告诉我,你和你妹妹想吃什么口味包子就行。”我跳下马,坐在果树下的石凳上,凝视着花空楼。他的烟火气息越来越重了,是不是和我相处久了,就不再戴着那样别扭的面具了?
“我和西山不吃你抢来的包子。”他又说得清冷。这副模样,却还是一点没变。刚刚奢望的那份烟火气,看来是我想多了。
“爱吃不吃。”我也绝不会去哄他。相比起去哄一个大男人,还是去哄小姑娘比较容易。
“西山!花西山——”我朝着四周大喊。
从果树后面跑出来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太高,但是背脊挺得笔直,气势倒是有几分。我给她的那把银色匕首,被北殿的将士配好了皮革面料的刀套。她把匕首佩戴在腰间,漆黑的眼瞳看着我。
像是在欢迎我回来,又像是等待了我很久。
他们也许还不知道我今日在涯山上的经历……那又是一道关于生死的考题。
我也想象过我可能会死在涯山,但是经历这么多场生死,我总觉得这个孩子传递给我的眼神,是在等待我回来……
或许……
她和她哥哥真的都把我当成了亲人?
所以花空楼在刚刚见我的时候才直言不讳地批评我拐人。原来,花空楼心里,是自动把我分为了熟悉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的心头微微一酸,又微微一软。
花西山漆黑的瞳仁对着我,我比这个孩子大了六七岁,但初次见她时,我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讨人厌模样。我做了那么多让他们生恨的事情,她却还愿意这样对我,不管她是为了和哥哥团聚,还是为了别的目的,我都心生欢喜。
我对花西山挥了挥手,她就冲着我径直走来。
我从背后掏出一根糖葫芦,亲自用手剥开了糖葫芦上覆盖的一层薄薄的糖纸,然后把流着糖汁的糖葫芦递给她。
这是我在街道上买糖葫芦的时候,特意留出的最大的一根糖葫芦。
在那种时候,我竟然还能想起来这个小孩。
我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她伸手接过,然后迫不及待地咬了最上边裹糖的山楂一口。她嘴角是红色的糖汁,她舔了舔嘴角,粉色的小舌尖十分可爱,和当初咬我的她判若两人。
我并没有问她好不好吃,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抬起漆黑的眼瞳望着我,嘴角的糖汁也随着她笑的弧度被撕拉开。
“想吃土豆丝馅的包子。”她灿烂地对我说。
我很满意,原来小孩子这样好哄。
“好,那就吃土豆丝馅的包子,这种口味的包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笑。
花空楼站在我们身后,望着我们,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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