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好!”全桌的人包括穿迷彩服的那位,在陈涌金刚进到包间的一霎那全都站起身,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陈涌金请大家重新坐下,笑着对他们说不用拘礼,然后互相一个个做自我介绍。
陈涌金没猜错,那个身着迷彩服、身高约一米八的年轻人就是刘高俊。轮到与他做互相介绍的时候,刘高俊用双手紧握着陈涌金的手:“久仰久仰,华金公司全体员工都在盼望着陈总早日到来。”
陈涌金觉得刘高俊的双手比其他人格外有劲,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我怎么听说我一进公司的门你就打起背包准备走人?”
刘高俊似乎被陈涌金问僵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王在一旁插话说:“此话说来话长,刘拉长还在考虑呢,一面喝酒一面说吧。”
桌上的菜好似上齐了,全都是这个沿海城市里面所有餐厅都能见到的普通家菜肴。桌子中间有几瓶白酒,成箱的啤酒则杂乱地堆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坐在桌上的人有的面前还放着香烟,刚才在陈涌金进来门际,几个抽烟的人赶紧将正抽着的烟给掐灭了。
“抽吧、抽吧,在这里抽烟我不会阻拦,但工厂里面是绝对不允许抽烟的。”
几个抽烟的见陈副总这么说,又掏出香烟点上了。
大家要请陈副总坐到主位上,陈涌金推辞道:“今天是为刘高俊饯行,这个位置应当是他来坐。”
刘高俊学着电影或电视剧中古代侠客的样子,将双手抱拳于胸前:“陈总光临,小的岂敢占据主位?恭请陈总入座。”
不管陈涌金如何推让,刘高俊和桌上所有的大陆基层主管们坚持等陈涌金坐了主位,酒宴才能开始。陈涌金无奈只得坐在面对房间门的座位。
陈涌金入座后,众人安排刘高俊坐到陈涌金的旁边,而另一边,坐的则是小王。
刚一坐下,小王又重新站起来:“现在,让我们热烈欢迎陈副总参加今天的晚宴,请陈副总作指示。”
陈涌金只好在稀里哗啦的掌声中站起身。
“刚次说过了,工作之余大家不必拘礼。我说明一下,今天我是来蹭饭的。各位同仁,我要感谢你们给了我这个非正式场合与大家交流、交往的机会,我以一个普通同事的身份来参加这个酒宴,与公司里的工作和职位无关,请大家不要逼我作什么指示了,以后要形成习惯:酒桌上大家不谈工作只聊天,喝醉了可能还会说酒话、说胡话,所以不管是谁酒桌上说的话都不能当真。你们说对不对?”
一片叫好声响了起来,掌声比刚才热烈多了。
陈涌金叫来了服务员,问酒店中有没有海鲜。服务员回答有刚送过来的新鲜海鲜,不过这张桌上没人点过海鲜。
“我来点吧,有什么海鲜或者其他的好菜,你尽管给我做好了端上来,请你记住:这一桌最后由我来结帐。”
小王和其他人嚷了起来:“那怎么行?不行!不行!说好了今晚是我们兄弟们为刘哥饯行,哪能让陈总买单?”
刘高俊也说话了:“对呀!你们若是让陈总破费,那今晚这顿酒就不算。”
陈涌金笑道:“最好不算,刚才还不是还在说你还要考虑考虑吗?这次就别走了,以后走的时候再叫你的弟兄重新请过。”
一席话吧全桌人说的面面相觑。
陈涌金接着说:“你们刚才硬要把这个主位让给我坐,这里我的年龄最大,又是本地人。正好,今天我就以东道主的名义宴请你们这些从外地来到我家乡的客人们。我希望你们在这里快快乐乐的工作、快快乐乐的生活,祝你们身体健康、家庭和睦,请大家干了这杯。”
“好!痛快!干了!”在座的所有人立即响应,将自己面前杯子里酒一饮而尽。
这些来自大陆的公司基层主管不仅从来没有与公司的高层主管在一张桌上吃过饭、喝过酒,就是公司各部门的经理也不拿正眼瞧他们。今天陈涌金不光掏钱请他们吃平时难得一吃的海鲜等好菜,还主动端起酒杯敬这些人的酒。这帮基层主管们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我今天的第二杯酒要敬刘高俊。刚才说过了喝酒不谈工作,我也就不问你为何要辞职不干。我看得出来,这些同事与你交往很深,大家对你是难舍难分。我接着杯中酒,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与你一起喝酒,敬你了,我先干为敬。”
陈涌金头一仰,又一杯白酒灌入了喉咙。
刘高俊慌忙站起身来,陈涌金却马上拉他坐下:“大家都坐着喝、坐着敬。我们这里喝酒有个规矩,叫做屁股一抬、喝了重来。”
可刘高俊还是坚持站着喝了陈涌金敬他的酒一杯酒。
“我也是第一次与陈总一起喝酒,您这么看得起我这个打工仔,我肯定得站着喝,宁愿受罚。”喝完之后,刘高俊自己又将他的杯中倒满,坐下来喝了第二杯。
与刘高俊喝过之后,陈涌金接下来又轮流敬桌上其他人的酒。
桌上所有人都以刘高俊为榜样,每人站着先喝一杯,然后坐下来再喝一杯被罚的酒。
等到陈涌金与众人都喝过了,刘高俊对小王使了个眼色。于是,自小王开始,在坐的华金公司大陆主管们轮流敬陈副总一杯酒。
一时间只听得杯盏相碰、干杯声不绝于耳,大家在举杯痛饮之间把宴会的主题忘了个一干二净。
陈涌金好酒量,他来者不拒,与桌上的大陆主管们你来我往,不慌不忙、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一边喝一边顺带着提一些问题,问的都是一些有关各人家庭和生活上的私事,一句也不提到公事。
看到陈涌金喝酒就像喝水一样,刘高俊意识到把陈总灌醉之后掏出他真言的做法显然行不通。难道这个新来的公司副总只是来这跟大家喝酒的吗?
陈涌金能够沉得住气,刘高俊却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又喝过一轮之后,刘高俊心里憋的越来越难受,几次三番忍不住的差点开口直接就问陈涌金今晚到这来喝酒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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