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白醒来,已是玄月当空,万籁俱寂。贺老、元丹丘等人都已吃醉,入帐歇息去了。
李夕酒量还行,没有醉倒。此刻躺在帐内,掀开帐门,一边仰望深邃的夜空,一边盘算演唱会。见李白醒来,李夕在心里又与他默默讲了一遍开演唱会的事。
“妙哉妙哉!白站在台上,台下万人与我同呼!哈哈,我已经能想象到山呼海啸的场面了!嗯……不过光是我们这群大男人可不行,至少得有一位美人,那才又看头!”李白听后表示了极大的赞许,也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对呀!李夕光想着李白、李龟年这些人的名气能够吸引人,却忘了这茬。自古以来有美人的地方才能吸引更多的关注!
“只是这人不仅要能唱会跳,还必须镇得住千人、万人的场面,这样的美人去哪儿找呢!”
这个时代,不说权贵家族里的小姐,就是各个青楼里,能跳会唱又漂亮的都是一抓一大把。但面对上万人还能镇定自若的,李夕觉得整个大唐也没有几个。许和子可能算一个,但不知她现在是否已经被召入了宫廷。
李夕还在思索,却听李白道出两个字:“念奴!”
“念奴?”
“对,念奴。不说大唐,至少是平康坊第一歌姬!”
“你能请到?”
如果这个念奴真是名副其实的平康坊第一歌姬,应该可以胜任!
李白骄傲的回道:“那是自然!这份薄面,白还是有的。”
…………………………
西市,长安城的‘金市’,是丝绸、陶瓷运往西域的启航地;也是异域珍宝、香料进入华夏大地的集散地。市内商铺数以万计,各色货物何止千万,吸引各国商队往来不绝,长安市民川流不息。
此时,西市还未敲钟开市。各地的富商巨贾、王公贵族、还有不少乔装打扮的富家小姐们,都聚在一家名叫‘胡姬酒肆’的酒楼内,一边品尝着上好的西域葡萄酒,一边等待敲钟。
酒肆内靠窗边的一桌,桌上放着两碟烤羊棒,4只盛着普通清酒的白玉瓷杯。桌边却只坐3人,明显3缺1的局。
3人衣着普通,与周围酒客玉冠华服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其他酒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都不与他们邻座,似乎要划清界限。
“都快开市了,崔九郎怎么还没来!要是晚了抢不到货、赚不到钱,今天就白跑一趟了!”3人中的1人抿了一口酒,带着愠色埋怨迟迟未到的同伴。
另外两人听闻也是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说好在这里碰头,马上要开市了人影都没见。”
“是谁在背后说我呢!”
三人正说话间,只见一个同样普通衣着的青年男子,面带喜色的从楼梯处走了过来。
那三人一见他来了,齐齐道:“崔九郎你跑哪里去了!该罚该罚!”
“哈哈,该罚不该罚,还需看了这个再说!”崔九郎一边说,一边拿着一支写着字的竹签在三人面前晃悠。
“这是什么?”三人齐齐问道。
“门票!”
“门票?什么门票?”
“演唱会门票!”
“演唱会?”演唱会是什么玩意,三人第一次听说,忍不住一起叫出声来。
“大唐第一歌姬念奴,大唐第一乐官李乐师,还有那个才高八斗的李太白,要在端午夜、平康坊里搭台唱曲。无论是谁,只要买票即可观看!”
“念奴小娘子?平康坊里稍有名头的姑娘都要考校诗词歌赋,不是有钱就能见着面的。这念奴小娘子更是平康坊里独一档的存在,多少风流才子、王公贵族排着队想要见她却见不着。如今我们也能见她啦?九郎你没骗我们吧!”
“我骗你做甚!你看这个,各个坊都贴的有,这是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揭下来的!”
崔九郎说着便从宽大的衣袖里抽出一张纸,徐徐展开。只见纸上用彩墨画着一个半身的靓丽女子,一左一右两个帅气男子如护花使者一般将其护在中间。三人头像旁分别署名念奴、李白、李龟年。三人头顶处横着‘盛世大唐端午演唱會’几个大字。最下边还有一串小字:特邀演出嘉宾,崔宗之、岑勋、元丹丘。演出时间:端午夜戌时正点。演出地点:平康坊南曲。
“这女子就是念奴小娘子?真是美艳无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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