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三倒也谨慎,离开延寿坊后,四处溜达吃喝,玩了一整天。天将黑时,才换了身衣裳,悄悄进了一所宅院。
看着张三进了宅院,崔九郎这才转身离开。
宅院内的一个房间里,领头的正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骂道:“蠢货!你他娘的昨晚就不知道把他们铺子里的酒下点泻药吗?就少交代一句,被你办成这样。”
张三哪敢说百酒坊里的酒都被他卷回家里,留着自己享用了。此刻唯有战战兢兢的认错:“属下办事不周,还请御史再给次机会,让属下戴罪立功。”
那御史怒道:“立你娘的功!赶紧给我滚。”
张三听到‘滚’字,如遇大赦,口中忙道:“属下告退,属下告退……”便连滚带爬向门外退去。
“回来!”
御史一声喝,张三吓得身体一僵,双唇打颤道:“御史还有何吩咐?”
“你明日去问一下郑家二郎,那东西可会使唤了?这几日损失不少钱财,叫郑二郎上点心。”
“是,属下一定办妥!”
御史更怒:“办你娘的妥。难道传个话还要出岔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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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谁,连玉真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是李林甫手下的吉温吉御史!”
听完崔九郎的汇报,李夕心中已然有了底。这吉温也是善于钻营之辈,攀附李林甫混到御史之位。他性情阴诡,果决于事,是留名千古的酷吏,与罗希奭两个,被人谓之‘罗钳吉网’。
李白心中说道:“这吉温我也有所耳闻,现在是李林甫手上的一把刀。不过这件事应该不是李林甫指使。那李林甫心思缜密,岂会让一个草包来闹事。”
李白的推测,倒有点出乎李夕的意料,“你的意思是这吉温自做主张?胆子够大的啊,玉真公主都敢惹!”
“自然是我们损害了他的利益,引起了他的反击。他躲在背后操控,所以有恃无恐。即便查到他头上,他也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李夕深表赞同,“既然他想玩,那我们就陪他玩玩。只是还要查清楚他与那家酒坊有关系。”
李白点头,开口对还在等着的崔九郎道:“崔九郎,你继续盯着吉温的人,看他们与哪家酒坊走得近。有消息随时告与我。”
“崔九郎办事,太白请放心!”
崔九郎说完,却不离开。
李夕李白都知道他的意思,摸出一锭金来交于他,“让你的兄弟们盯紧点,完事之后另有打赏。”
崔九郎接过金锭,一面告谢,一面欢喜的去了。
等崔九郎离去,李白心中问道:“虽说这些人成不了气候,但若隔三差五来闹也甚烦。你可有办法?”
见李白来问,李夕隐隐担心他会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是李夕最不愿见到的。所以回道:“我看这事还得主动出击,搞事情我们也会。若他们还敢来闹,那就杀鸡儆猴……”
“这也是治标不治本!”李白叹道。
来了来了,李白不会真那么想吧?李夕带着担忧问道:“那你欲如何?”
李白回道:“这钱既然要与内帑钱合用,不如匀出一些股给内帑。这样摇身一变成了圣人的产业。别说吉温,就算是李林甫也没有胆子来闹事。”
还真让李夕猜中了,李白这是要白送钱啊。肉痛!
李夕正想说点什么,李白又抢道:“说不定圣人见这酒坊营收丰厚,把属于内帑的其他酒坊都交于我们!到那时白酒坊必能垄断长安。再加上玉真公主在洛阳、扬州等地的分号,百酒坊的名头必将传遍整个大唐。那时候哪怕我们只有一点股,也比全占这一家铺子赚得多!”
在穿越之前,一直是李夕给客户、给下属画大饼。现在听着李白给自己画大饼,心里岂能踏实:“这空中楼阁,想得太过美好了吧?”
“什么空中楼阁!高力士也说了,内帑紧巴巴的正缺钱。就白酒坊的营收能力,圣人岂能不眼红!只怕到时候把全部的酒坊都交于我们。”李白生怕李夕插话,继续道:“何况我们还有精油纯露,想必比白酒还好赚。再说了,有你这么聪明的人在,还愁没有赚钱的法子么?”
“这倒是!”
李夕知道李白不善于拍马屁,所以这最后一句,绝对是他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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