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老人像是故意拿秦忌作乐,笑道:“怎么,是不是后悔你之前的决定了?”
“没有……”秦忌果决地摇了摇头,看着车外的风景道:“假如我对两方血拼坐视不理,现在雪原深处,应当会再多许多尸体。”
“哈哈……”老人哈哈大笑,抚着少年的肩膀笑道:“为了这么多不相识的人,至于把自己搭进去吗?”
少年想都不想就回头,与老人对视:“秦爷爷,当年您收养我的时候,应当也没有过多的顾虑吧。”
老人笑容僵持了一瞬,不做言语,算是默认了少年的猜测。
当年刘雍遣人将孩子托付给他照顾时,他的确是站在风口浪尖当中。
但是他依旧想也不想,诚然接受着后来可能面对的一切。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老人还没有因为这孩子受到太大的牵扯。
不过这些只是暂时的,老人知道,秦忌大有来历,一旦他成长起来,凡事和他有关联的人,都会受到天道谴责。
其实之前,刘雍还在的时候,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结局。
很早的时候,刘雍很秦略闲谈时,就跟老人打着哈哈说,要我将来有了孩子,且我又遭遇不测时,我想将孩子托付给你,行吗?
老人那时候也不老,站在底下沧水川流不息的桥梁上,沉默不语,微微点了点头。
刘雍细小着说算老人默认了。
其实老人一直都知道,刘雍一生,看似嘻嘻哈哈,却不是个随便的人。
这个孩子牵扯巨大,老人也是深思熟虑才答应下的。
一来,他们秦家先祖和阿澜联手封印,镇守北辽二百年山河运数,到他这一代就到期了。
反正秦家都是要遭天谴的,不妨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秦略一辈子见惯了风风雨雨,进过很多事,接触过很多人,除了一心想振兴北辽,其他的事还真不放在心上。
包括自己的生命。
老人这一辈子,只受过半个弟子,那就是刘雍。
他还真心拜过一个传授他修为道理的师傅,叫天启贤者。
除此之外,很少人知道,老人心底里还承认半个师傅,姓刘,叫刘嗣。
就是刘雍的亲哥哥,刘嗣。
刘雍死后,老人经常在想一个问题。
刘雍,这个旷离君臣口中的暴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没有想明白,这一切,都是他哥哥刘嗣的布局。
包括老人指导他登上帝位,都是他哥哥刘嗣的布局。
后来,老人释然了,刘雍那么聪明,应当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切都是他哥哥的计划。
同时,老人也不得不佩服刘嗣这个人,英年早逝,外界看来是被刘雍篡权夺位。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刘嗣死后这么多年,依旧给州郡诸国留下巨大的影响,这点秦略自叹不如。
老人一时间想起过去的往事,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苦涩,沧桑,感慨。
也许是过往之事闪烁眼前,如白驹过隙,秦略回过神,久久问秦忌道:“你觉得,刘嗣,他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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