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是不愿,见了奚兆烨奚兆玮后是怕。
怕自己希望报得越大失望跟着越大。
这会望着远处被高筑的庄墙瞭望台围绕的村庄,想象着即将面对的原主家人,姜言不得不咬牙撕开脑中朦胧的轻纱,细看原主留下的家人记忆。
姜言前世同胞兄长只有一人姜泽。
这世倒平白的多了三名同胞兄长,战场上不知所踪的大哥奚兆泽、一个多月前牺牲在省城的二哥奚兆赫,省读大学的三哥奚兆晖。
已见过的母亲李乐仪。
末见的父亲奚承宜,祖父奚士纶,祖母卫素行。
还有二叔一家,奚兆烨奚兆玮两位堂兄的父母,奚承修和王明兰。
及三叔奚承颐。
越看脚步越发迟疑,除了奚士纶、李乐仪,奚兆泽、奚兆烨、奚兆玮与前世的亲人容貌上有诸多相似,其余只能说略有几分神韵。
越临近奚家庄,姜言越是面色发白,脚软难行。
另三人知她昨晚没休息好,只当她困倦乏力。
奚兆烨将装鱼的竹筐交给奚兆玮,转身背起了姜言。
几人从村后的庵堂过来,行至圩上,转弯进村,引了妇人、儿童招呼围观。
奚六房的宅子是奚家的祖宅,座落在村里前街的中心,门前是一片荷塘,朱红门楼,青石铺地,连绵往后,青砖青瓦的三进大院。
早年奚承修、奚承颐相继参军,奚士纶不知未来军中的二人会如何,可外面一直叫嚷着清匪的声音从没停过。
怕周边的伪军打击报复殃及了家人,奚士纶未雨绸缪,私自给三兄弟分了家,隔开了院子。
奚承宜一家跟着父母住前一进,修整后分了前后院。
越过三间倒座,转过花坛影壁,一溜五间的青砖瓦房,朱红的廊柱与东西方的厢房相连,组成了倒“凵”形。
院内青砖铺地,种了廖廖几棵果树。
听着嘈杂的人声,卫素行掀帘出来,看到伏在奚兆烨背上的姜言,一声:“我的乖乖!”泪就下来了,“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姜言从奚兆烨背后,探头来看,只一眼,不知是难过还是怅然,心中酸涩。
眼前的小脚老太太和奶奶于气质容貌上全无相似。
前世的奶奶,开国武将之女,武可上马杀敌,文可执杖骂退三朝元老,不输于后来传颂至今的余老太君,只是去的早。
“奶奶,小妹无事。从庵堂走来,路有些远,背着妹妹行得快些。”
奚兆烨话刚一落,身后便有一妇人“扑哧”而笑。
见众人看来,她肥胖似蒲扇的爪子一摆,嚷道:“烨娃啊!你妹妹娇气就娇气吧!当谁不知似的,偏还给她描补,说什么路远。
站在村头抬头就能望见慈念庵的大门,满打满算几里的距离,扯什么鬼话?”
她这话要说没毛病,也有毛病。
几里地的距离,在庄稼人的眼里确实不远。
可站在村头你还真就望不见慈念庵的大门,为什么呀?
它方向不对啊!
奚家庄座北朝南,慈念庵在奚家庄的后面,座落在大青山上,大门却是朝东而开。站在村口,只能看到树木掩映下的院墙,屋脊青瓦。
“我妹子如何,又不吃你家的饭,你管得着吗?”奚兆玮竹筐一放,直接怼道。
“兆玮,怎么说话呢,给你庄婶道歉!”门口的人群自动让开,奚士纶背着手从外面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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